怀里的人颤抖得越发的厉害,宣沉渊眉头越皱越紧,他刚要将人放下来查看她是否受了伤,芷蘩一手掀开遮住自己脸的衣服,抓着衣服遮挡在自己胸前,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没事!”
他身子一顿,忽然间满心郁结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戏弄的怒气,可是到底又对她发作不起来,方才赵雍对她实打实的动了手,一时间,心里只剩下无奈。
“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点伤都没有,好着呢!”她雀跃道:“该不舒服的是魏王才是,方才我狠狠地踢了一脚他的下身,你是没瞧见他那惨叫的模样,跟个落水的野狗似的哈哈哈哈——”
她越说越想笑,笑得停不下来,只惋惜当时怎么不晚一些等他们来了再踹呢。
“不然他也不会那样气急败坏了。”她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她虽笑着,视线却还是落在他脸上。
他面色沉静地低眉瞧着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勇敢”而喜悦,好像也并没觉得她真占到了什么便宜。
已经出了鸿胪寺的大门,他还没招手,远处自家马车边候着的扶风就赶了过来,见两人这么个形状出来的,什么也不敢多问,低着头将马车牵到僻静处。
他抱着她放到车辕上,为她整理好衣襟,抬手抹上她的脸。
掌心湿润,满手的水泽。
是她方才笑出来的眼泪。
一边的脸颊已经微微红肿,鲜红的五指印子突兀地伏在她光洁的脸上。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睁大波光潋滟的眼睛瞧着他:“怎么了啊?我脸上有东西啊?”
她狐疑地从腰间掏小镜子想瞧却被他伸手拦住。
“没东西。”他揉了揉她的脸,见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手一顿,任由她做出一副淡然无事的模样。
心里的寒意翻江倒海地搅腾起来。
他从没舍得下重手碰过她一下,可是有的人却毫无顾忌地想要将她毁去占为己有。
她松了口气,“哦”了一声,其实脸上还是有些疼,跟被辣椒腌过似的,又麻又辣,只是碍于他在这里,不好揉脸喊疼。她实在是气不过,今日听赵晴岚说小时候魏王欺负宣沉渊欺负的厉害,只觉得心密密麻麻的疼,又看魏王这肆无忌惮的架势,今日对她只怕魏王还收着力道了,不知道对宣沉渊又是如何的粗暴。
她怒火中烧,只恨今日那一脚踹得太轻,没能将他的子孙袋直接踹破,好叫他子孙断绝,省得以后上梁不正下梁歪,祸害一堆无辜姑娘,生出一堆小祸害来。
“这个魏王实在可恶,今日之仇,不报非君子!”她咬牙,“二哥你放心,我......”
她话锋一转,想起他是个要面子的,既然小时候受了伤不愿意叫她知道,现在定然也是不愿意的,“我才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迟早有一天我要让魏王跪在我跟前叫奶奶!”
她一副志在必得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宣沉渊却知道她是个银样镴枪头,他含笑看着她抡起袖子朝着空气挥拳头的样子,背后威风八面,若是把她放到赵雍跟前,只怕又是另一幅光景。
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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