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蘩一把拍开他钳住自己大腿的手。
这个姿势太屈辱,她呜呜大哭起来,攥住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月事来了么。
男人脑子里飞速转了起来。
听见她哀声哭泣,越发我见犹怜。
两行澄澈的泪沿着白里透粉的雪腮一一滚落下来,沁湿了他的枕衾,和他的味道交缠到一处。
刚刚熄灭的欲望又被这啜泣的眼泪勾搭起来。
总不能真的碧血洗银枪。
那都是外头那些侍奉男人的妓子干的。
而且,对她身体也不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日子还长。
要是弄坏了,他也心疼。
他用手给她抹眼泪,干燥且温热的手心沾了潮湿的水渍,他放到舌尖舔了一口。
微微有些咸。
“是我不好。”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是我太着急了,我气昏头了。”
“还会忘吗?”他低声问。
她拼命摇头。“那个伏青——”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那天真的,就......就是喝多了,他脱了我衣服,我......我回过神来就走了,跟他什么也没发生。”
她声音沙哑。
他垂眼瞧着她,忽然笑了,“四年了,弥弥变聪明了。”
男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微红的脸蛋。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哥哥这样问你,你就要这样说。”
“知道么?”
她心惊肉跳,点头,声音低微,哽咽道:“知道。”
“那些被当掉的首饰。”
他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没了便没了,当了换来的金子,我没收了。”
一听到要没收,她只觉得眼冒金星,声音都虚浮起来,“不要.”
她摇头:“我去换回来,我把哥哥送我的首饰换回来,明天就去换。”
他没理会。
“睡吧。”
男人掸了掸袖子,满意起身。
“我想......”她抓紧被子一角,抬头觑他玉山一般清俊的背影。
“我能不能回我的院子睡?”
她委屈的眼泪又漫了出来,“我有些认床,不习惯,睡不着——”
男人走了两步,忽然顿住,转过头。
“不习惯?要不要哥哥陪你睡?”
“我记得那时候弥弥睡哥哥旁边睡得倒是挺好。”
他笑得温柔,入鬓长眉微微挑起。
“跟个小猪似的还打呼来着,吵得我一宿没睡好。”
“睡相也差。”
他一撩袍角旋身回到床边又坐了下来,微微倾身,一动不动地瞧着躲在被子里的她。
“又是挥拳又是蹬腿,好几次打得我没地方睡,我还想问问那一晚到底梦到什么了来着。”
“趁着如今还早,不如说说那晚梦到什么了?”
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把她吓得浑身僵直,以为他又反悔了要对她做点什么。
“我真不记得了——”她哭得喉咙都哑了。
“习惯睡这儿吗?”他幽幽道。
“习惯——”
“喜欢睡这儿吗?”
“喜欢——”她鼻子一抽一抽,点头。
“乖。”
就知道她是个银样镴枪头。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