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突然就发病了,我们赶紧给她喂了药,没见好转,立刻就叫了救护车,现在人还在里边抢救。”
苏孟才的声音听上去很憔悴,这段时间他为了照顾温宜锦,几乎连公司都没去过几回,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身边,只盼着她的病情能好转一点。
但是造化弄人,温宜锦这次发病得很突然,几乎是没有丝毫预兆。
原先在悉心呵护和耐心调理下,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的趋势了,就连她自己都总说感觉呼吸比以前顺畅了不少,不会老觉得胸口有块大石头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们都认为持续调养下去,她的身体可以安适如常时,命运却和他们所有人都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沈祁从她身后跟来,看着他们一家人守在抢救室门口愁容满面,也不好上前,只是留在两三米开外的地方,背靠着墙,一声不吭地陪着他们一起等。
苏木遥眼尖地看见他,拍了两下苏潼的肩头,朝沈祁的方向看去:“他怎么也来了,你们和好了?”
苏潼麻木地摇摇头,她现在仿佛只听得进去关于温宜锦的事情。
苏木遥也没再多嘴问她,先前他们闪婚时,苏家对沈祁的态度是不看好的。
只是苏潼一心只想嫁给沈祁,家里人也都拿她没办法,毕竟早已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婚嫁自由的观念就连他们老一辈的家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也不愿意过多参与儿女之间的情怨。
但是随着苏潼嫁给沈祁的时间越长,他们越发现,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了,就像泼出去的一盆水,任凭他们千呼万唤也覆水难收。
反倒是沈祁逢年过节的会懂得尽尽晚辈的礼数,派人送些昂贵的礼物倒也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他会懂得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温宜锦和苏孟才,再说些听上去有些蹩脚的好听话。久而久之的,他们倒也对沈祁没有那么反感。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手术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四双眼睛都全神贯注地盯着被打开的那道门缝,就连一直站在远处的沈祁,都不禁神情凝重地走上前,另外那三人更是紧张地守在手术室门口,已经紧绷多时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
随着病床被推出来,盖在温宜锦脸上的白布白得晃眼,那张白布盖住了她整个身体,呼吸口处却没有一丝起伏。
“逝者已逝,节哀。”
医生的话语字字诛心,像是一道雷电劈下,生生地把人的魂魄剥离,难受到甚至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苏潼的腿登时软了下来,被一旁的沈祁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的脸色白得快要接近盖在温宜锦身上的白布。
“医生,我妈她,真的没救了是吗。”苏木遥胡乱地抹去刚滴落下来的眼泪,故作镇定地问着已经显而易见的答案。
“我们尽力了,抱歉。”
医生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连轴转做了一个晚上的手术,没有从死神手里救回一条人命,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结局。
苏木遥会意,朝医生以及他身后的护士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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