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之后,宁清欢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
他们进到病房里,看见她正抬头呆呆地望着窗外。
“宁清欢,你感觉怎么样?”苏潼不断打量着她。
宁清欢闻声回过头来,她长得很白净,嘴唇上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破碎。
“好多了,对不起,伤害到你们了。我发病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也没有清醒的意识,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指不断相互摩挲着,看上去有些紧张。
苏潼伸手握住她的手,眸色放柔:“我们没有怪你,你现在的情况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
宁清欢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只见宁清欢咬了咬嘴唇,本就苍白的嘴唇上被她咬出几处红印。
“我跟着我儿子来的。”
“你一直都在观察牧一的动向?”
“是。”
苏潼很难想象她的心情,明明自己的亲生骨肉就近在咫尺,她却执意要拱手让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别人的怀抱下生活。
“你为什么要把牧一送到沈宅,干嘛不把他交给他的亲生父亲宋序然?”
站在一旁的宋序然眼眸沉了沉。
宁清欢张开了苍白的嘴唇:“我承认有私心。
我不能让一个凭空出现的孩子毁了他的前程,我也不舍得看着牧一受苦,我只能把他送到沈家,你们家大业大的,不会养不起一个孩子。我只希望他能吃饱穿暖,健康地活下去。”
“还有一个原因吧,那么多富贵人家你偏偏选择了沈祁,因为他是你的旧情人吧。”苏潼一语道破。
沈祁的面色上看不出有什么波澜,只是插在兜里的拳头紧了紧。
“是,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选他只是因为我了解他,他不一定会待牧一像亲生的那样好,但是只要他能给的,他都不会亏待别人什么。”
苏潼拍了拍沈祁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啊,对你的评价还挺高。”
沈祁一脸不耐烦地拍开了她的手。
“我能问两个问题吗?”一旁的宋序然哑声开口。
“好,你说。”时隔多年,宁清欢看向他的眼神依旧炽热,像是在看自己爱慕已久的偶像,只是他不再高居台上,而是近到触手可及。
宋序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视线下移到床沿。
“六年前,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很痛心的回忆,像是被过期的玻璃渣子深刻地扎进心窝,唤醒那片死寂的墓地。
“我……”
宁清欢知道这个问题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无疑是在揭他自己的伤疤。但是他缓刑了六年的凌迟,终于还是要落下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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