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纹没有听见袁紫烟的话,陈芳菱却听到了。陈芳菱本是高秀儿的贴身侍婢,高秀儿行刺杨广以后,陈芳菱也遭到牵连,被抓了起来,押往杨广面前受审。谁知,杨广见了陈芳菱也生得花容月貌,一时兴起,竟临幸了她。从此陈芳菱便顶了高秀儿的位置,成为绮yin院的一位美人。
陈芳菱是尝过滋味的,听了袁紫烟的话顿时不悦起来,那可是会影响她“xing福”生活的。不过,袁紫烟和谢湘纹走得近,在院中的地位也比陈芳菱高。陈芳菱颇有心计,没有当场点破,而是悄悄告诉了谢湘纹,想借机挑拨。
谢湘纹果然发现船速慢了下来,竟已经落到了第五的位置,不由皱眉问道:“袁家妹妹,你这是何故?”
袁紫烟见事已败露,只得笑道:“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湘纹以为袁紫烟只是为了讨好萧皇后,也没有多想,便随着她走到船尾。
“小妹这样做也是为了姐妹们好。”却听袁紫烟说道,“小妹近来屡观天气,紫薇其se暗淡,比前更盛,只怕就应在明年,皇上恐有大碍!”
谢湘纹吃惊道:“妹妹为何不早说!”
袁紫烟摇头道:“此事干系重大,如果传扬出去,只怕有灭门之祸,小妹又岂敢轻言?唉,趁着你我身子未破,保得一时是一时吧。”
自从高秀儿行刺事件以后,杨广便有些忌讳绮yin院,再也没有来过那里。除了陈芳菱受审时得到过杨广的临幸以外,院中更无一人得到过杨广的宠爱。
谢湘纹狐疑道:“我记得前些ri子你说过,你、我还有石慧娘都与皇上有缘,命中该有之劫,逃不掉的,怎么今ri却又出此言?莫非是你看错了?”
袁紫烟叹息道:“星象并非一成不变,个中缘由小妹也不是十分清楚。小妹只记得前些ri子,东南方向一颗大星直逼紫薇,却不料这几ri反转到西北方向了。”
谢湘纹正自将信将疑,忽听湖面上欢呼声、惋惜声四起,原来胜负已分。她抬头看时,却是景明院的凤舸拔了头筹。
萧皇后的凤舸本来冲在最前面,但是萧皇后非常聪明,她清楚杨广想在苑中过夜间,便在最后时刻放了一回水,让王桂枝夺了第一。
杨广自然看出是萧皇后有意相让,心中过意不去,说道:“皇后,不如你今晚也留下来吧。”
萧皇后哪肯留在这里当电灯泡,笑道:“皇上尽管在此快活,宫里许多事情还等着臣妾回去处理呢。”
回到皇宫,萧皇后幽幽叹了口气。她年过四旬,正值虎狼之年,又怎会愿意独守空房。只是杨广xing格暴虐,喜新厌旧,现在顺着他一些还能保住圣宠不衰,否则恐怕便要被打入冷宫了。
萧皇后xing情温婉,虽说软弱了些,不敢和杨广抗争,但她心地却十分善良,默默出了一回神,便让宫女出去传旨,叫那些还在前殿值守的官员早早回家,今天用不到他们了。
今天夜里值守前殿的侍从官正是李密,得到这个旨意,慌忙谢了恩,走出宫门。他低着头,走得很快,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劝杨玄感在西征途中动手,却没提防对面冒出个人影,直撞过来。
那黑影已经到了近前,李密才有所察觉,赶紧向旁边闪避。却不料那人脚下一个踉跄,直撞入李密怀里。李密收脚不住,“扑”的向地上摔去。
那人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说道:“李大人,小心!”
李密好像这才看清楚来人,慌忙说道:“哎呀,是马大人啊。你瞧我,走路都没长眼睛,差点撞着马大人。”
来人正是被刘子秋打成重伤的马忠。杨广很照顾他,赏赐了大笔金银,让他容归故里。马忠因此对杨广感激涕零,仍然请求继续为杨广效力。杨广已经有了樊玉儿和薛冶儿这两个女护卫,本不想再用马忠,但抵不住他苦苦哀求,便刘他做了一名宫监。于是,马忠又在宫中住了下来。
身体恢复一些以后,马忠特地去刘子秋跳崖的地方察看过,只找到一些衣服残片,他确信刺客没死,但可疑的目标却只有李密一个。只是李密是个文人,并不会武功。但马忠不死心,这才决定试他一下。
两人一个是杨广的贴身侍卫,一个是殿前侍从官,彼此熟识,平时却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话也没说过几句。此刻的场面虽然有些尴尬,但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寒暄了两句便各自散开了。
看着李密的背影,马忠冷笑道:“哼!我看你装到几时!”
刚才马忠撞向李密那一下,根本连一成力气都没有用。李密身高八尺开外,体格匀称,怎么可能被他撞倒,分明是在故意掩饰什么,这更引起了马忠的疑心。
……
两天以后,尉迟恭来到了军营,带着一柄陌刀和一套牛皮盔甲。牛皮盔甲是尉迟恭请镇上的皮匠做的,陌刀则是他亲自打造,刀杆长七尺七寸,刀身长三尺三寸,全部jing钢打造,端的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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