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闷哼,杨黑虎大喜,纵身跃起,又一刀向黑影砍去。他人在半空,刀已劈出,便觉一阵劲风直袭脑后,不由大骇。刚才他自恃武艺,又见敌人受伤,一时托大,竟然没有招呼庄园中的守卫,却没料到敌人还有后援。
杨黑虎此时再想喊人,已经不暇,这一刀只得奋力撩向身后,递到半途,他的脖颈便挨了重重一击,颓然倒下。
身后那人顺势夺过杨黑虎手中的钢刀,随手一挥。血光迸处,杨黑虎已经身首异处,双眼怒睁,死不瞑目。
“好刀!”刘子秋擦去刀上的血迹,问道,“你没事?”
先前进来的那个黑影捂着胸口,摇头道:“一点皮肉伤。”
“把他首级带走,去庄外等我!”刘子秋正待离开,转头却看见了桌子上那封没有拆开的信,又停住了脚步……
回到长山村的时候,东方已经泛白,村民们一夜没睡,都在村口守候。见到刘子秋回来,高秀儿方才松了口气。
刘子秋跃下马,朝高秀儿点了点头,然后将杨黑虎的首级丢给萧大鹏,说道:“走,先去祭奠你爷爷!”
萧大鹏朝着村后的那座新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将杨黑虎的首级献上,突然跪在刘子秋面前,俯首道:“大哥,我以后全都听你的!”
刘子秋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二叔公将你和长山村托付给某,某自当尽力。”
魏征却皱眉说道:“杨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要早做预防。魏某昨天在村中转了一个下午。这样的防御,对付一般毛贼绰绰有余,如果朝廷军马到来,不堪一击。”
刘子秋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杨家不敢报复!”
……
杨积善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ri上三竿方才醒来,头还晕沉沉的,不由嘟囔道:“莫非昨ri酒多了?”
他虽然也练过几天武艺,却没有杨黑虎那样的江湖经历,哪里知道还有迷香这种东西。说来好笑,刘子秋的迷香还是从洛阳那几个泼皮处搜来的。
杨积善伸了个懒腰,正想抱过睡在身侧宠妾再亲热一番,忽然大吃一惊:“你,你这是怎么了?”
“公子,奴家还想再睡一会儿,怎么就……”那宠妾被杨积善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正待撒娇,突然惊得坐了起来:“啊!我,我的头发!”
这宠妾原来有一头长逾五尺的秀发,现在却长长短短,成了一篷乱草,当然了,最长的地方也不超过三寸了。
杨积善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门外两个婢女慌忙跑了进来,一眼却看见房梁上悬下一件东西,都失声尖叫起来。杨积善到底练过武,胆子大一些,仔细一瞧,却是一缕青丝系着卷文契。青丝分明是从那宠妾头上割下来的,文契却是他与长山村订立的那份契约。
杨积善大怒:“快,叫杨黑虎来!”
又一名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公子,不,不好了!杨管事他,他……”
杨积善有种不祥的预感,沉声问道:“他怎么了!”
那婢女满面惊恐,好半天才说清楚:“他,他被人杀死了,头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杨积善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长山村那帮泥鳅干的!某这就去郡里,叫太守出兵,踏平长山村,以泄吾心头之恨!”
忽听那个被剃了狗啃头的宠妾哭哭啼啼地说道:“公子,你不能去啊。”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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