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的声音发着抖, “你, 你怎么进来的?”她想到了自己忘记反锁房门,可是这样的高档酒店, 怎么能随意将房卡给别的人?她一定要去投诉,让他们关门大吉。
“你总是记不住锁门。”周既跨入温泉缸。以前沈来就这样,他们出门旅行, 负责安全的都是他。
挺大的缸子一下就逼仄了起来,周既带着的酒气让沈来嫌恶地撇了撇头。周既才不管这些, 一把搂住沈来道:“来来,我说话算话吧?”
沈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才想起, 夏天那次,周既是说过冬天要和她来泡汤的。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啊?沈来当时压根儿就懒得搭理他。
沈来知道周既这个人没脸没皮没底线,吃软不吃硬,跟他硬扛,吃亏的是自己,她都吃了好几次亏了。
“我泡得有些久了,头有些晕, 想起去。”沈来虚与委蛇地道。
周既松开手, 沈来也没敢着急, 慢慢地站起身跨出去, 拿起浴袍裹了慢慢地系腰带,眼睛其实已经把逃生路线都规划好了,怎么才能不碰到室内的桌椅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门边她都想好了。
系好腰带, 一鼓作气撒腿就开始跑,可惜她腿长,周既的腿比她还长,脚上有水,地板上踩着有些滑。
这个酒店因为阳台有温泉,客人很容易带着水汽进入房间,所以没用地毯,而用的木地板。
周既将沈来扑到床上,房间里都是他的笑声,“来来,我就说你喜欢这个调调的。”
房间的隔音效果特别好,沈来是真的叫救命了,可是应了那句老话: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
人是真的不争气,被周既拿捏得死死的。
沈来垂死挣扎地捶床道:“你今晚怎么没喝醉?”她知道周既的,喝醉了其实并没什么力气做这事儿。
周既笑着咬了沈来一口,“我杯里让南婷装的都是白水,跟咱们结婚的时候一样。”
提起“结婚”两个字,两个人的气氛就是一僵,周既大约也是想起了不愉快,接下来的动作难免粗鲁。
沈来感觉自己好几次都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可却有些异样的快0感,她甚至都没经历过。难道真被周既给说中了?沈来喘着气背对着周既,比起怨恨周既,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
人无法面对自己的时候,要么发疯要么妥协。沈来不想疯,索性放飞自我,先睡觉再说。反正不过一点儿小癖好,既不杀人也不放火也不危害他人,没必要非跟自己过不去。她本来就不是个烈妇,要不当初也不会让周既头上长草了。
睡到天快亮的时候,沈来被周既摇醒,“来来,快起来,下雪了。”
沈来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给周既下巴来上一拳,妈呀,他体力怎么那么好?
周既不管沈来死活,拿过浴袍就给沈来裹上,“走,我们去楼顶泡温泉。”
楼顶是两层的大套房,卧房在顶楼,出去是个日式枯山水花园,两侧用密密的竹篱挡住,面湖一侧视线毫无阻挡。
天空密密地落下雪花,一片一片的。
沈来抬起头,用脸接冰凉的雪花,对周既升起的怒气略微小了点儿。她最爱的就是下雪天泡汤了。
沈来没有矫情地跨入温泉里,看着即将放亮的幽蓝天空里飘着白色的雪花,心想再来杯梅子酒就完美了。
正想着呢,周既就从后面端了个竹盘过来,上面放着仿古酒壶和两只瓷杯,沈来倒了杯酒尝了尝,是当初她和周既在北海道旅行时,品尝过各种梅酒之后选出来的最爱。她的味蕾一直记得那个味道。
此情此景实在太过美好,舒坦。沈来趴在缸沿上,都没挑周既的刺。周既从身后抱住她,她也没反抗。人生艰难啊,就当这两天是给情绪和身体都放个假好了,堕落一下,什么都不去想,只要高兴就成。
说起来周既愿意的时候,伺候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沈来仰面朝天问周既有面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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