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的性子随江老夫人,风趣幽默又和善心慈,云怀远性子稳妥,守护在她的身边始终忠心耿耿、坚如磐石,从不僭越。
江老夫人让江婉清不要急,耐着性子等,等他先开口。江老夫人说,强扭的瓜不甜,是你的终归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不得来。她还说,女子可以下嫁,但不能错嫁,等不到的爱,便是不要也罢。
江婉清便安心地等着,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她便觉得满足。
直到有一年,西陵湖发生了场特别大的水患,听说那场洪水就将云怀远的家乡全部淹没。他终于在她怀中痛哭不止,他说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他再也没有家了。
江婉清大家闺秀的气度和别具一格的韵味,早就深深吸引了云怀远。
于是,后来,江府就成了他真正的家。
江老夫人始终记得,女婿入赘的那天,一对璧人的脸上,笑得有多甜。
婚后,云怀远也争气地从执戟长一路青云直上,成为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的大将军。江老夫人很庆幸自己做的这个不为世人所看好的决定,无论路走得有多远,云怀远依然如初来时模样,一心守护着自己的夫人,从无一丝杂念。
所以,云海棠才会那般无忧无虑地长大。
而今,江老夫人也想让她的外孙女遇见她的好姻缘,就如她的女儿一样,将这种幸福延绵。
只要是个好儿郎,只要云海棠自个儿喜欢,江老夫人便心满意足。
“对了,你刚刚唤云姑娘……小白儿……这是云姑娘的乳名吧?”鸿泥师太刚才听着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江老夫人笑了笑:“倒不是乳名,只是她阿娘喜欢这般唤她。”
鸿泥师太素来深谙佛法,便道:“这小名听了倒是有几分清净,‘白’为佛经中的五色之一,意‘水大’,乃大日如来之色。一切众生之本源亦如净法界之洁白,故亦可释为‘初色’,不知贵女是否依此源头?”
“师太大理,只是息女当初却只是自己一时的兴头。”江老夫人遂将云怀远夫妇相识最初之事道于她听。云海棠坐在一旁听得入神,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这名字的来历。
小的时候,她曾好奇地问过:“阿娘,您为何叫我小白儿呢?”江婉清抱着她,用手指了指院里正啃着菜叶的小白兔,甜甜地笑了:“瞧那兔儿多可爱,咱们的小白儿也是这么可爱呢!”
原来,根本就不是针对一回事。
“阿弥陀佛!”鸿泥师太听罢了道,“无住为本,无相为体,无念为宗,一切皆有因果……”
鸿泥师太的禅语,云海棠当下听不太明白,她的眼前只是仿佛浮现出方才外祖母说的那个故事——多年以前的京城,阿爹和阿娘初见于一株白海棠树下,那树偷得梨蕊三分白,借来梅花万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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