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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卜
至此,李海华感激涕零地握住吴仙逸的手:“感谢吴兄仗义直言!诗会结束后,敬请务必光临寒舍,共饮一杯!”
目睹李海华如此迅速地建立起对自己的深深信赖,吴仙逸内心暗自欢喜:任务已圆满达成,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于是李海华与吴仙逸这一对奇异的存在,竟然手挽着手并肩走来,那一幕恰似两枚顽固的石雕硬生生镶嵌进原本流畅的画卷之中,令林小风不禁瞠目结舌,他的视线从那热烈的争辩现场缓缓抬升,一抹难解的困惑悄然挂上了他的眉梢。
林小风扬起玩味的笑容,语带揶揄地说:“哎呀嗬,小李,难不成这是你刚交的男朋友吗?”
李海华的脸色冷静得如同镜湖之水,淡然而冷峻地回应:“正是如此,吴兄与我一见之下便生倾慕之情,他对林大人的风采敬佩之至,特此登门拜访。”
林小风心中暗自腹诽:“我又不是你亲爹,还在我这儿演这么一出!”但他并未表露,只是表面泰然处之。
吴仙逸则施礼一笑,满脸春风得意,内心却带着一丝嘲讽之意:“林大人,今日我不仅借用了您的名刺得以准入,更欲借此机会让您见识一番我的真本事!”
陆玄芯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含蓄的微笑,语气中流露着对林大人的敬仰与谦逊:“方才经丫鬟告知,才知您乃当今太傅,拜读了您的诗词作品,不禁令我深感钦佩,自觉才情疏浅。”
林小风那冷峻如铁铸的脸庞上,一抹决然之色悄然浮现,他挥了挥手,这手势如同一道无形的指令,瞬息之间,一名伺候左右的仆役即刻响应,疾步而去,片刻便端来一盆冰冽刺骨的冷水。
谢洪信闻声而动,身影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眨眼工夫,已将二人剥得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展现在世人面前。
此刻,他的眼神中交织着狡黠与泰然,仿佛宇宙万物皆是他掌中的棋局,任由他运筹帷幄,自信满满。
林小风听罢,无奈地长长一叹,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说得倒是轻松,我怎能真的袖手旁观呢。”
待众人齐聚一堂,林小风的手指指向桌上那对宛如醉酒酣睡的裸兔,面容悲愤交加:“你们都给我瞧仔细了!这两个人,背弃男儿应有的道德底线,借酒行乐,肆意践踏纲常伦理,以至于乐极生悲,陷入昏迷!”
“现在事情已经昭然若揭,各位应当不再有所误解。”林小风神色庄重,“本官在此郑重声明,在场共计二十二人,每个人的姓名我都牢记在心,此事绝不允许泄露丝毫!”
“我身为太子身边的重要陪读,怎能让如此低俗污秽之事玷污世间人心!但转念又想,毕竟大家同为读书人,偶尔的一时疏忽犯错,也不能就此判定罪无可恕!”
林小风脸色一沉,话语斩钉截铁:“立刻去!把所有的人全部叫到这里来!”“如果林大人不愿公开此词的出处,我们岂不是成了盲人摸象,胡乱猜测,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确实让人难以应对。大家都很为难啊!”
身为林小风的心腹助手,谢洪信与其主子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心领神会的地步,无需多言,就能准确把握对方的心思。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末端那两条倔强的横线时,眼神中闪过一抹迷雾般的困惑,恰似朦胧月夜下的湖面,波纹荡漾,难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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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贤伫立于方寸之间,宛如被一种无法捉摸的喜悦铸成铜像,其心境犹如秋水共长天一色,涟漪迭起。
此时,林小风又换上了一副和煦的面容,他随意地拿起预先准备好的衣物,轻轻覆盖在二人身上,接着唤来一名小厮,命令道:“你,上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
他这才意识到,谢洪信全身披挂重甲,力大无穷,简直就是一个活动的石碾子,幸好及时收手,否则再这么闹下去,这两个家伙恐怕真要在今日丧命于此。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小厮退下。李海华与吴仙逸听到这样的描述,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双眼血红,恨不得能遁地而逃,但他们深知林小风手腕强硬,只能强忍耻辱,丝毫不敢有任何冒犯之举。
“哦?你说说看,你错在哪里?”林小风冷哼一声。
林小风闻言嘿嘿一笑,调侃道:“嗯,还算你识趣!就数你这家伙最会耍心机!”
“救命啊!救命啊!”他们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
李海华秀眉微蹙,不失机智地建议道:“林大人,今日之盛会实乃千载难逢,我等恳请大人能够即兴挥毫赋诗一首,既能让您的此行不留半分遗憾,又能满足诸多同仁们如饥似渴的求知欲望啊!”
事已至此,无法更改!该如何应对?该如何应对?
林小风尴尬万分,愣在当地,浑然不知身边的李海华和吴仙逸也已面露恐慌,心中惊骇不已。
李海华惶恐不安地贴近吴仙逸耳边低语:“吴兄,看来他果真是学富五车的人物!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众人听完林小风的话,面面相觑,各自心怀揣测:不仅要我们围观,竟然还要我们保密?这唱的是什么大戏?
接续而来的情节,犹如星河激荡般波澜壮阔。
周围传来了窃笑声,吴仙逸脸色由白转青,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接话道:“林大人真是风趣,那就请施展一下您的诗词才华吧。”李海华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抬眼瞥见林小风那犹如恶魔的笑容,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林小风心头怒火渐炽,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未曾想到,这一脚实实在在踩下去,吴仙逸竟然痛得尖叫起来:“哎呀,痛死我啦!”
二人如获大赦的罪犯,连忙抓起衣物,匆匆离去。
他先将李海华以半伏的姿态放置于桌面,接着又将吴仙逸安稳其上,这一画面宛如一幅尚未绘制完全的卜卦图腾,寂静无声地揭示着某种深藏不露的命运脉络。
糟糕!最后两句怎么想不起来了!当年高中填空题就曾卡在这儿,如今竟然再次失忆!
林小风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刺在那两个倒卧于地的身影之上,他的内心波澜起伏,仿佛一位古时士人面临关乎名誉与尊严的困境,无从抉择。
“本官问你们,适才是否玩得尽兴?”林小风冷冷地抛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时,吴仙逸毅然站了出来,正面质询林小风:“林大人,这首词无疑堪称罕世珍品,鄙人佩服至极。但请问,为何末尾刻意留白,欠奉两句?另外,那两道横线,究竟寓含何种深意?”
楼下的文人雅士们纷纷聚焦过来,他们如同品茶论道一般细细品味刚挂出的那首《饮酒》词,赞许之声如同泉水叮咚,络绎不绝。
“两位公子因饮酒过量,兴奋过度,故而晕厥过去!”小厮提高了嗓门,话语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这一刻,一种紧绷如弓弦、随时可能爆发的紧张氛围迅速在五人之间蔓延开来,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被冻结,寂静无声,唯有心跳声清晰可闻。
林小风微眯双眼,目光锁定在吴仙逸身上,这位突如其来的搅局者,虽惹人厌烦,却也不乏胆识与背景,使得林小风对他另眼相看。
在李海华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就被那沉重的桌板牢牢压在身下。
“罢了,走吧走吧。”林小风淡然一笑,目送二人仓皇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林小风在那连绵起伏的呼唤声中,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前世的卡拉OK包房,耳边回荡起那熟悉的合唱:“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待人群的背影逐一消失,李海华与吴仙逸仿佛感受到了末日降临般的绝望,他们无力地并膝跪倒在地上,深深地低垂下头颅,企图避开所有人审视的目光。附和之声迅速汇集,形成一片井然有序的呼喊,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齐声诵读:“作一首!作一首!作一首!”
“好!”李德贤和谢洪信应声附和,三人开始激烈地比拼跳跃,一个比一个用力,其中李德贤更是乐此不疲,内心暗想,将来若是能登上高位,定要封林小风为刑部尚书。
林小风与谢洪信的目光迅速聚焦在这名满脸惊骇的侍女身上,只见她面色苍白,神情惶恐,急匆匆地奔向林小风,声音颤抖地询问:“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人怎么了?他们·······”
四周围观的人群无不瞠目结舌,刚才还是平心静气的交谈,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捻须赞叹:“此词真乃天工开物,措辞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毫无雕琢痕迹;其所绘景致,朴素而质感十足,使人仿佛置身其中,沉浸于诗境之美,不能自拔。”
当她的视线触及到桌面那两具叠罗汉般苍白的身体时,手中的托盘失控滑落,“咣当”一声巨响,一枚雕琢着“极品”二字的木牌也随之蹦跳落地。
在林小风眼中,这就如同被人猝不及防地推向舞台中央,在众人瞩目下被迫演出,那份恶意直白且令人极度不安。
在这嘈杂之中,吴仙逸的脸色亦变得略显苍白,内心涌动着狐疑,他一边听着李海华不断的揣测,一边死死盯着墙上的未竟之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随着桌下二人悲惨的哀嚎声越发尖锐刺耳,众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直透脊梁骨,纷纷自觉地退至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座大厅里只剩下了李海华二人的痛苦嘶吼与咒骂。
“林大人!请您高抬贵手!”二人异口同声,颤抖的话语断断续续,满载着恳求与惊悸。
他进一步阐明:“如果哪位能够添补这两句,使得整首词浑然一体,本人不仅愿意屈居人后,还将亲自举荐此人给太子殿下。至于这两道横线,权且当作一张智慧的答卷,诸君如有佳句,敬请题写其上。”
三人仍然沉浸在那场荒诞无比的跳高比赛中,桌下的咒骂声渐渐减弱,转变为哀求,直至最后只剩下若有若无的低吟。
然而,在笔势正酣之际,笔尖陡然悬停在半空,林小风的表情瞬间僵住!
于是,他抄起一壶窖藏多年的美酒,毫不犹豫地向着两人倾洒下去,顿时,醇厚的酒香如同水墨画卷般在宽敞的大厅内晕染开来。
在座之人听罢,皆豁然开朗,先前对林小风的猜疑随之烟消云散。一名书生遥遥拱手致意:“林大人此举既显高尚气节,又激励人心,在下深感敬佩。”
另一位年轻的书生随声附和,眼中闪烁着激赏之色:“此词韵律抑扬顿挫,情景交融,情感饱满,若将其化为丝竹之音,必将成为一首绕梁三日、韵味无穷的佳曲,诚邀陆姑娘以其娴熟的音律为之吟唱。”
“痛快!真是痛快至极!”李海华只得连声附和,而吴仙逸紧跟其后,同样用颤抖的声音应和。
寒气凛然的水珠犹如星辰砸落凡尘,猝不及防地扑洒在李海华与吴仙逸沉浸于醉乡的脸颊之上,刹那间,二人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迷离梦境中拽回现实,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两人如弹簧般弹跳而起,眼神中闪烁着初醒的愕然。李德贤挤眉弄眼,嘿嘿一笑,活脱脱一个唆使顽童偷吃糖果的老狐狸:“别顾及我,你要不要找个法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李海华瞥见谢洪信那被衣物紧绷的肌肉线条,心中暗自嘀咕,而吴仙逸则面色未变,唇边挂起一抹从容优雅的微笑:“林大人,这位莫非是您的贴身侍卫?怎会如此粗鲁无礼,这样的莽夫伴随左右,岂不是极大地破坏了您的文人雅士形象?”
李德贤的目光闪烁狡黠之色,继续探问道:“老林,你胸中可还藏匿了几首诗赋佳篇,不妨分享一二?”
察觉气氛微妙变化的吴仙逸立刻接过了话头,声音陡然激昂起来:“林大人!今日到场的所有宾客,无不对您的才华抱有无比崇敬,敬请您务必赐予我们一首诗篇,以免让在座的众多学子失望,乃至心寒!林大人,请您务必创作一首诗!”
现在的李海华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傲慢,满心恐惧,只知道不断地苦苦哀求:“林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您给我一条生路吧!”
李德贤则不停地向林小风投去探寻的目光,那眼神似乎在询问:“老林,你看我够不够粗犷?”
二人瞠目结舌,面色苍白如冬日霜雪,慌乱之中,他们迅速以双手遮掩住那些难以示人的私密之处,看向林小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恐惧。
“大声些,本官听不清!”林小风威严地打断。
谢洪信见状,大步流星上前,双目圆睁,脸上怒气逼人,吓得侍女花容失色,慌忙逃窜。
话音刚落,只见谢洪信的身影如同疾风闪电般行动起来,如同一头蓄势已久的猛兽,骤然间双臂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原本厚重坚实的红木圆桌在他手中变得轻如鸿毛,瞬间被他掀翻,朝吴仙逸和李海华两人疾速冲撞过去。
透过薄如蝉翼的绣帷,依稀可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背对着他端坐在床榻边缘。此刻,陆玄芯启开红润的双唇,话语如山涧流水清澈悦耳:“莫非是林大人驾到?”
正在此时,一名原本急匆匆离开的丫鬟却又折返,她步伐轻盈谨慎地接近林小风,嗓音低柔:“林大人,我家小姐阅过您的诗词之后,特意向您发出邀请,希望您能移步楼上一谈。”
“林大人您才华出众,在这诗会之上拔得头筹实属众望所归,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冒昧请问大人是否愿意赐教一二?”
恰在此刻,一名身姿曼妙的二楼侍女正端着托盘缓步走下木质楼梯,步入这空旷寂寥的大厅。
林小风微微颌首,转而问向吴仙逸:“你呢?”
忽地,一道灵光在吴仙逸的眼底闪过,他悄悄靠近李海华耳畔,低声道:“公子,此词虽情感炽热,内藏哀怨,却与林小风平时的笔锋迥异。尤其是那缺失的两句,使我怀疑它可能并非出自林小风的手笔,而是抄袭之嫌。”
李海华此刻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泣不成声地诉说:“我今晚饮宴过猛,举止失常,与林大人发生些许口角争执,仅此而已。”林小风矗立在那里,如同永恒的磐石,而他们自身原本穿戴的衣物已无影无踪,唯余浓厚的酒香环绕四周,空气中交织着尴尬与恐慌的气息。
林小风坦然接受挑战,挥手示意,朗声道:“既然各位如此盛情难却,本官自当勉力奉陪,来人,备好笔墨!”表面虽然漫不经心,但他心底却已在暗暗叫苦:这两个家伙,早晚要找机会收拾你们!
“多谢林大人!”二人惶恐不安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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