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让我出去,否则,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我指着砸破的落地窗。张辰不敢再说话,怕我真的跳下去,这可是高高的18楼。
跳下去,人便没了。
张辰心急火燎给陆宴臣打电话,裴野要冲进来,被黑衣人拦在了外面,他急得大吼,“深深,你可别做傻事,咱不能便宜了渣狗。”
“我已经报警了,帽子叔叔马上就到。”
两名黑衣人,冲了进来,看着我手上的武器,却不敢动。
但是,我迟疑着不跳,他们也松了口气。
僵持了会,陆宴臣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发丝凌乱,眉眼间的更是染了薄怒,他挥了挥手,黑衣人退到他身后。
他向我走了过来,瞥了眼被我砸破的玻璃窗,“阮深深,出息了。”
他幽深的目光,注视着我,“有本事,你就跳。”
我没有那么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手里的铁棍,毫不犹豫挥向了陆晏臣,陆宴臣身形利速闪开,只是闪得慢了些,棍子落到他肩背上。
我听到清脆的‘咚’的声音。
接着,我手上的棍子就被他狠狠握住。
他眼睛里的怒气,如火焰一样喷向我,似乎恨不得将我烧出几个窟窿。
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狠狠用力,猝不及防,我整个人便向他扑了过去。
他扣住我手臂的同时,丢掉了那根铁棍。
棍子重重敲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刺耳声。他下颌线条崩得死紧,全身高涨的都是戾气。
见我落入陆宴臣怀抱,张辰松了口气,挥手让保全离开。
而裴野的声音再次传来,“陆宴臣,你特么的就不是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是男人,就出来给老子单挑……”
裴野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楼道里。
张辰立即又去开了间房,房卡拿上来,陆宴臣接过房卡,拽着我,出了房间。
跌跌撞撞,我被他拽到另外一间房门口时,抓住他手臂,低头就是一大口。
我咬得很重,而陆宴臣眉头都没皱下,就那样注视着我。
面上的怒意,好似就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直到我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我的牙齿才松开。
而陆晏臣把我扯进房。
房门摔上,声音特别大,像是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他大力将我摔进去,我被摔倒在地面。
我正要爬起来时,陆宴臣的手伸了过来,掐住了我脖子,他弯着腰,低着头,气势可怕的吓人。
“阮深深,保证,你给我保证,这种事情,绝不能再来第二遍。”
陆宴臣修长的指,卡着我喉咙,我连说话都困难。
我知道他动了真格,如果我不从,他真的会掐死我。
而他眼睛里,虽有怒意,更像是惊慌,好像多在乎我这条命似的。
在他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白得没有血色的脸。还有散乱的头发,此时的我,活像个疯子。
“说啊。”
他吼。
我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
感觉快要窒息时,忽然,他松了手,我趴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缓过了神,忽然,我就笑了。
笑得特别大声,也很刺耳。
我缓缓站了起来,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记凶狠的耳光。
我手背红了。
他的脸也红了。
灯光下,英挺的五官上,五指印鲜红。
衬着他铁青的肌肤,看着特别吓人,我没有一丝的惧怕,“陆宴臣,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我死了,你就称心如意了,所以,何必拦着我,你这假惺惺的姿态,让人作呕。”
陆宴臣黑色的瞳仁眯了眯,眸底闪现的,全是危险讯息。
“假惺惺?”
他滚动着喉结,问出这句。
“张辰说你把玻璃砸坏了,要跳楼,我十万火急赶过来,闯了多少红灯,我都不知道,你说我假惺惺?”
此时,我已被愤怒夺去了理智。被愤怒的情绪左右,我根本感受不到陆宴臣话里的痛心。
“我不是倪雪,我不爱你了,所以,你巴着我做什么?”
“你曾经爱过吗?”
他问。
我点头,重重地点头。
我擦着脸上滑落的泪,“爱过,很爱很爱,但,那是曾经,现在,我不爱你了,你与倪雪生过多少个孩子,都与我无关。”
陆宴臣脸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颤动,愤怒似乎已到达顶点。
“阮深深,你说谎。”
他看着我的目光,是那么凶狠,似乎恨不能将我撕碎,“你从没爱过我,如果不是阮氏需要天盛帮忙,你根本不会接近奶奶,更不会嫁给我,你们阮家,养了的两个女儿,全是阮年华的工具,大女儿没嫁好,阮南南想嫁给爱情,阮年华拦不住,只能无奈同意,小女儿生得好,所以,一直在物色,最后天盛在众多的猎物中胜出,而我陆宴臣就是那个冤大头。”
我第一次听到陆宴臣说这样的话。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为了陆家的钱财来的。
我的喜欢,我的爱情,我的付出,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行吧,他要这样认为,我也不想再辩解。
因为,已经失去意义了。
“说话。”
陆宴臣嘶吼。
“说什么?”
我问。陆宴臣,“说你不是因为陆家的钱,才嫁我。”
我又笑了,笑声充满了讽刺。
我听到自己悲凉的声音说,“如果你心里认定了我是这样的人,我说得再多,也是枉然,陆宴臣,咱们这个样子,还要怎么走下去?”
陆宴臣吸了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平复怒气,“怎么不能?”
“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可是,我不想说,不想为自己辩解了。
既然是误会,就让它永远误会下去吧。
“当初,我爸同意我嫁给你,的确是因为陆家够强大,他说,深深,你嫁过去,这辈子,会衣食无忧,哪怕有一天离婚了,你也能分到陆家一半的财产。”
陆宴臣眼睛里熄灭的愤怒,又被我挑了起来。
“所以,陆年华活该,算计得来的钱财,最终也会被人算计。”
陆晏臣的话,让我更加深信,阮氏的破产,是他一手操控。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死心问,“所以,你一直不喜欢我爸,不喜欢阮氏,所以,你虐待我,折磨我,想让我困在这无爱的婚姻里,自生自灭,是吗?”
陆晏臣薄唇扯了扯,“无爱的婚姻?”
“是的,你爸,你们阮家,还有你,算计了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所以,阮深深,认命吧,这辈子,你只能呆在阮家,生是阮家的人,死也是我陆家的鬼。”
末了,他又补了句,“没人有能力要你,没人要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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