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萧逸总扯上我,我怕姐姐怀疑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是我,悄悄在她耳边说,“去见见他吧,有些事,的确要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哪怕真要离婚,也不能这样含含糊糊的。
阮南南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她对那头的人说,“明天早上十点,民政局,不见不散。”
电话挂了,世界就此安宁。
我与阮南南坐在那儿,都没再说话。
她应该是纠结与萧逸的事,而我不想介入他们之间,也不能说是做贼心虚,我与萧逸,根本就没什么事。
我只是怕姐姐到时候误会,从而影响我们的姐妹情。
所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与阮南南是在医院度过的。
她守着母亲,我则去照顾父亲。
第二天,我伺候完父亲吃完早饭,去母亲病房时,阮南南不在病房,我问母亲,母亲说,你姐有事出去了。
我知道,她应该是去处理与萧逸之间的事了。
也就没有多问。我去为母亲买生活用品,路过的那间典当行,正是上次,我拿母亲首饰第一次去准备变卖的那家。
我往里面扫了眼,恰好就对上了老板的眼睛。
老板见了我,也认出了我,他以为我是来看那只戒指的,撇了撇嘴,“小姐,不好意思,戒指已经被人买走了。”
买走了才好。
我正要与他错身而过,就听到他说,“给了好高的价,天盛真是有钱,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
天盛?
我眉头紧锁。
百思不得其解。
陆宴臣把我的婚戒以一千的价格当掉,又出高价购买?
神经病吗?
陆宴臣是个商人,不可能会做亏本买卖。
我想知道其中蹊跷,忍不住问,“来当戒指的,是个年轻男人吗?”
老板摇头,“不是,是个五十左右的女人。”
五十左右的女人?
我脑子里闪了个大问号。
“不是天盛总裁助理张辰来当的吗?”
老板哑然,“谁给你说当戒指的是天盛总裁?”“买走戒指的才是。”
“而且,不是助理来买走的,是天盛总裁亲自来的,亲自开着豪车来的,那车,太扎眼了,搞得我们店里的小妹妹,个个看得心花怒放,都说羡慕死他老婆了。”
“不知道是哪个女人会有那好命,看起来,他挺在乎这个女人的。”
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我猜,当掉戒指的,应该是张妈。
离开壹号公馆时,我摘下的戒指,放到了玻璃台上,而张妈收拾房间时看到了,所以,立刻报告给章蓉,章蓉让她把戒指当掉了。
我误会了陆宴臣。
但是,那又怎么样?
老板还说了什么,我没有心情再听。
既然铁了心要离婚,我便不想再知道有关于陆宴臣的事。
下午,张辰来找我,把戒指拿了过来,“太太,你丢掉的这只戒指,找到了,陆总说,这说明,你们的缘分,还没尽。”
我仔细看了看张辰手里的戒指,果然是我的那只。
并且,还进行了翻新。
我从包里,拿出重新打印好,并且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给张辰,“这枚戒指,有适合它的主人,就不用再给我了,这份协议,还得麻烦你转交给陆总。”
张辰垂眸,看着我手上的协议,微微迟疑。
像我手上的东西,就是个烫手山芋。
过了几秒,张辰动了动嘴唇,“太太,您又何必为难我,陆总不会签的。”
他语气笃定。“签不签,他随意,转告他,明天下午,我在民政局等他。”
我不想再纠缠下去。
对张辰撂了话,“他不来,我就一直等。”
我想张辰一定会把我的话,我的态度,转达陆宴臣。
张辰见我要走,拦住了我,语气急促,“太太,许多事,您都误会了,这枚戒指,不是陆总当的,是张妈,还有,每次……给您的支票,也是张妈自作主张,不是陆总的意思。”
张辰碍于身份,说得含蓄。
我知道,他说的是每次我与陆宴臣上过床后,这四年,张妈给我的支票——陪床费。
我冷笑了声,“张妈只是个下人,她何德何能,能做得了陆总的主。”
张辰怕我不信,急了,“不是张妈,是章女士,您也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您,而陆总身为人子,又怎么好去说自己母亲的不是。”
“其实,陆总也很憋屈……”
我出声打断了张辰,“他与倪雪的事,也是章女士所为吗?章女士难道还可以让他脱裤子,去上倪雪,再生出一个孩子?”
张辰,“……”
“那孩子根本不是陆总的,陆总应该亲口告诉过你,我看过那份亲子鉴定报告,陆总与小钦的确没有血缘啊!”
我看着张辰紧张的神色,气血上涌,“张辰,你跟着他,帮他说话,情理之中。”
张辰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
“太太,我跟着陆总,拿陆总的工资,本该为他说话,为他办事,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陆总心里是在乎你的啊,不然,干嘛死也不离?”
“这段时间,你不在他身边,他总是心浮气躁,我看得出来,他的心,不在倪雪身上,而是在你身上,您难道一点没感觉吗?”我点头,肯定地道,“对,我有感觉,所以,我能分辩是非恩怨,就算他在乎我,心里有我,我也不想再回头了,因为……”
我狠狠吸了口气,吐出,“与他在一起太累,我想过安宁的日子。”
我的确想过安宁的生活。
这点,我没骗张辰。
四年的付出,四年的痛苦,我已没有心力,再去承受那刻骨铭心的痛。
何况,我并不相信,陆宴臣在乎我。
在不在乎又怎么样,都过去了。
姐以后得过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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