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与把车停在停车场,和平常一样步行进胡同里去。
景书走在他身边。
深秋时节,夜风清冷,胡同口寥寥无人,连空气似乎都配合着这寥冷若有若无地渗着些许树叶零落的味道,那是一种干枯的、萧瑟的、空旷的味道,好像这个世界熙熙的动静都被抽空了。
这是贺君与喜欢的味道。
干净,肃冷。
但景书不是,景书经过巷口的铜锅羊肉店,看了眼黑漆漆的窗户和紧闭的大门,嘀咕,“真是奇了怪了,这锅子店关了门,觉得胡同里都冷了不少,以往哪怕冬天晚上回来,看着店里灯火通明、锅子热气腾腾的,心里都是暖和的。”
贺君与:……
贺君与还能说什么?
只能啥都不说。
“对了,贺律师,你还记得小圆子一家吗?也不知道她们怎样了,有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景书叹道。
贺君与只知道吴勇那一部分。
吴勇被批捕,痛哭流涕,说后悔,说他真的不是有心的,他不是畜生,不可能对爹下手。
贺君与信,吴勇是不是畜生他也不评价,过失还是故意,归于法律,但在人心与人性这个层面,只能说,私欲是造成这个结果的根源。
景书的叹息声,像秋夜里平地而起的一阵风,将空气里树叶零落的味道吹散。他和她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小胡同里踩出的节奏渐渐充盈着被空旷萧瑟的时空。
“我有一套房子……”贺君与终于开了口,“空置着,想要找个人维护,每天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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