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回到长乐院后,立马将刚才的对话回报给宜修。
黑夜,宜修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着精光,轻笑出声:“好丫头,做得好。想必爷现在知道谁才是最亲的人,明白谁最重要。”
“奴婢看不透您的布局,不明所以,但奴婢觉得爷好像……”
剪秋回想着爷看到账本内容后的表情,吓得缩了缩脖子。
“呵呵……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慷他人之慨自然轻快,等刀子插到自己身上了,自然就知道痛了!”宜修宠溺地点了点剪秋的额头。
“剪秋,若主子因奴才贪污十两银子被杀,你觉如何?”
“这……主子也太过了,怎么说都是一条命,何至于如此。”
“要是贪污一百两呢?”
“呃……略微有些严厉了。”
“那一千两呢?”
“那奴才确实该死。”
“一万两、十万两呢?”
“什么,竟然如此大胆,死了都算便宜!”
剪秋一想到有人贪污了主子十万两银子,心就痛,恨不得咬死对方。
“哈哈哈……奴才哪有不贪的,但敢贪主子的钱,按理都该死。那为什么一百两你觉得过了,而一万两、十万两就觉得他死的太轻松了?”
宜修笑着笑着突然停止了,眨了眨眼,点了点剪秋的小脑瓜。
“你想明白就好,水至清则无鱼。下面人不贪,是不可能的,但贪多少就得看主子的心意,胆敢糊弄主子,奴才还能算奴才吗?既然做了背主的事儿,事大事小便无所谓了。”
剪秋:“……”
宜修摸了摸剪秋的脸,慈爱地说道:“别怕,你从小就跟着我,你的将来我都想好了。你想嫁人我就给找个好的,保管你是正室,说不得还能做官太太。你不想嫁人,就一辈子跟着我。有些事儿,想不明白就不想,你啊,听话就好!”
剪秋用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奴婢就跟着主儿,主儿最好了。男人都不是好人,爹卖了我,跟着您多年,瞧着老爷冷落姨娘,您进府后那些争宠的女人……嫁人也要伺候丈夫、婆婆,还不如留在您身边!”
“好,那就跟着。”剪秋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最久。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剪秋一直都是忠心的,自己也格外倚重剪秋。
宜修对于包衣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明白的。上一世,自己也算是被包衣拱上后位的。当了太后的乌雅氏,之所以既讨厌自己又要给自己收尾,不就是因为包衣在前朝没有人,只能靠后宫的女子撑腰。
乌拉那拉氏后继无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乌雅氏扎根内务府多年,包衣各族之间相互联姻,早就紧密团结在一起。胤禛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也没法对母族下手,对自己、对太后的防备之心,某种程度上包衣的存在、所作所为是公开、透明的,却也是不能被戳破的。
上一世自己的悲剧,少不了胤禛对包衣的猜忌与防备,甄嬛能上位,也是因为她背后算是干净。后来的钮祜禄大姓,见她成为给予了一定的支持,自己又被胤禛冷落多年,前朝乏力,才彻底没了反抗的资本,被圈禁景仁宫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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