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烟、武玲珑回到絮柳苑后,立刻就向家族传信,让她们动用内务府的势力,清查名单上的每一个人。
虽然两人是死里逃生,可丝毫不见大难过后的感慨,而是斗志满满、生机勃发。
能被利用,也是她们的价值,与德妃相比,包衣投靠贝勒爷明显能得到更多,至少官场上的提携,后宫的女人怎比得上前朝的参事阿哥呢?
如今她们早已无宠,自然要为家族谋利,投靠宜修就是投靠贝勒爷。就算家里的包衣势力不大,那也是纯纯投靠贝勒爷的势力,贝勒爷怎么会不喜欢?只要家族势力在,她们的后半生就有了依靠。
“姐姐,以往咱们为什么听从德妃娘娘呢?要是……”早点投靠宜福晋,是不是就没有今天这一遭了。
武玲珑这般想着,话语却被宋云烟打断,“妹妹,以前是以前,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要提及以前。咱们是贝勒爷府里的格格,得宜福晋看重,帮忙料理家事而已,对内对外,都是这样,你懂吗?”
对于德妃与贝勒爷的关系,宋云烟有所了解,这是禁忌,至少对着贝勒爷决不能开口。何况,当年她们都是被家族推给德妃娘娘的,哪有她们选择的份儿?
宜修对絮柳苑的对话了然于心,对着剪秋说,“让絮柳苑的人,着重查查前后院的守门奴才,并传话给桂嬷嬷、佟嬷嬷(孝懿仁皇后留给胤禛的掌事嬷嬷),我有孕在身,请她们多担待,提点宋格格、武格格一番。还有,再查一遍乌拉那拉府跟来的奴才,扎牢院里的篱笆。”
剪秋点头,带着绘春、染冬就传话去了,留李嬷嬷和绣夏在宜修身边伺候。
李嬷嬷看着宜修挺着肚子还操心府里的事儿,担忧道:“小姐还是多宽宽心,既然有人帮衬着也多歇歇,孕中多思容易伤身,当年,姨娘就是……”
宜修打断李嬷嬷的话,握着李嬷嬷的手,坚定道:“我晓得嬷嬷的担忧,但如今我不多多为自己打算又该如何呢?指望我那个冷眼看着觉罗氏打压我们母女的阿玛吗?何况,府里来信说了,觉罗氏要带大姐姐看望我,你相信,她会如此好心对我?”
“自然不会!”
李嬷嬷正声回话,进而又气冲冲地说,“那对黑心的母女,何时正眼瞧过您和姨娘。至于您那阿玛,老奴都不敢正眼看他,当真是天下第一等的负心人,凉薄之辈!”
“你既知道,就晓得我如今做再多,都是应该的!”
李嬷嬷点头,又忍不住啜泣,好不容易小姐熬出了头,就等生下小阿哥成为正室,这对黑心肝的母女又来搅局。(李嬷嬷自然是不知纯元惊鸿舞一局的,但作为随着宜修从乌拉那拉府熬过来的老人,比谁都知道觉罗氏的恶毒,加之,从小服侍的小姐已经没了,自然是格外担忧宜修的处境)
宜修拍了拍李嬷嬷粗糙的手,轻声道,“嬷嬷,如今正是我需要您的时候,别感时伤秋了。咱们要细细筹谋,破觉罗氏的布局才是,还请嬷嬷振作起来!”
“小姐!”
“您替我做三件事儿,一带着江福海替我找到外祖一家,请她们调查当年我母亲和乌拉那拉府内的事儿。二是联系上乌拉那拉府内咱们当初留下的人,细细打听觉罗氏与柔则的一举一动。三是观察柔则未婚夫苏完瓜尔佳的情况,我要知道乌拉那拉府上的人与事儿!”
“是!”
瞧着李嬷嬷远去的背影,宜修从往事中查找与柔则惊鸿舞的每一处细节。待到多次思虑布局无误,才让绣夏为自己安排进宫请安的马车。
德妃,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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