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贝勒进院的时候,宜修正款款坐在榻上,满眼喜悦的望着他,水灵灵的双眼仿佛藏满了无数言语,想要述说对他的思念与期待,胤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小宜,这是怎么了?”
“想爷了,不能见见爷吗?”宜修满脸的娇羞恼怒,心中却不见半分波澜:若要彻底改变一切,就必须要改变胤禛对自己的过往印象。
以前都是自己太傻,总想着要为他守好家,一切都替他着想,结果……姐姐进门后,自己再未能与他近身,彻底成了管家。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胤禛慌了心神,甚至是疑惑,疑惑中又带了点喜悦:宜修这是怎么了?以往可从未这样过,爷,不,我该怎么回?若是直说,会不会伤了宜修的心。罢了,宜修还怀着爷的子嗣呢,纵她一次也是应该的。
“怎么会,可是孩子闹你了,或是身体不适,府医来了没有?剪秋,怎么伺候你主子的?”
剪秋诚惶诚恐的跪下来,刚要请罪。宜修就瞪了四贝勒一眼,转而又怯怯地回了句,“爷真是威风,妾只是想见爷而已,若是不想见妾,何必朝着奴才动怒,可怜妾一片思念之情,都被爷给辜负了!”
说着说着,泪水倾泻而下,似是受尽了委屈。引得周遭一干人,都对贝勒爷犯嘀咕:爷也是,宜福晋多好的人儿,还怀着孕呢,就被惹哭了,当真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四贝勒胤禛一见此,忙搂过宜修,轻声安抚着说:“是爷不好,是爷不好,爷不该乱想,是小宜想爷了,爷不该胡说……”
好一阵哄人后,宜修与胤禛才在塌上相对而坐。宜修拭着泪,将胤禛的手按在隆起的腹上,“午憩时孩子动了,似是在与我打招呼,我想让爷也看看,谁知爷是怎么了,一脸的冰冷不说,还疑心我,都怪你!”
胤禛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宜修的肚子,瞧着这个明媚开朗似少女又展露母亲柔情的女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
往日的宜修,是他的镜子,映照他那不堪诉说的过去。
两人都是庶出,不被父亲重视,甚至就连成婚都是被他人随意决定,德妃想扶持母族,让他纳乌拉那拉氏女子进府,乌拉那拉府却塞了个庶女过门。对此,他是恼怒的。可恼怒过后望着这个隐忍的女子,他被吸引却又本能的厌恶。
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便是许下“愿如此环,朝夕相对”诺言时,她也只是激动不已,何曾出现如此这般肆意嬉笑怒骂、直白袒露爱意的模样?
后院来人通知的时候,原以为是抬她为福晋的承诺,让她得意忘形地想要插手前院。
未曾想只是想让他也与孩子互动一下?难道苏培盛说得对,女子怀孕后阴晴不定,甚至性格也大变了?不过,这样也好……
宜修面上依旧带笑,眼神则不着痕迹打量着胤禛,自己如何不知晓他的想法与心思。
前世就是太知道他了,才被猜忌、疑心甚至差点休弃,这也是自己的劫。从一开始就被他吸引,爱上了就傻傻地付出一切,妄图占有他的爱。
可帝王之家,何来的深情、何来的真爱?即使是姐姐,不也是死的早,才占有一席之地。
重生归来,自己再怎么通晓后事。如今,也只是一个贝勒府的侧福晋,与纯元的母亲觉罗氏、德妃的乌雅氏以及乌拉那拉氏相比,光靠自己单打独斗,如何赢得过?
自己再恨、再怨他,可一生荣辱也都系于他身上。既然逃不开,那就打破一切重新来过!
反正自己有孕在身,德妃虽默认觉罗氏运作纯元惊鸿舞入府,却不会允许觉罗氏把手伸到皇孙身上。尤其是康熙帝正处于壮年,绝不允许宗室插手皇子府里的事儿。
只要自己豁得出去,扔的下乌拉那拉氏与胤禛……那么,福晋是她的,谁也拿不走!
所以,在纯元入府前,自己必须得收拢住胤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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