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礼知道,黄栌的酒和卡片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况且,提前准备了这么多,却又怕“添麻烦”和“打扰”,临时佯装成只是随便买了打折酒的样子。想想也知道,她是怎么躲在门边,上了个12点的闹钟。又是怎么在听到他那通电话后,改变了原有的主意。
有时候孟宴礼觉得黄栌这个小姑娘挺神奇。
孟宴礼起身,翻开自己常用的那本记事簿。
这话问的。
黄栌指了指身后方向的书架,挺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在上次拿古斯塔夫·克林姆特画集时,碰掉了孟宴礼的一本相册。
“只有两瓶香槟,别的就没有了。”
“这几年情况是不太一样。”
黄栌问:“你弟弟...他生病了吗?”
孟宴礼垂了垂眼。
孟政一去世于除夕夜。
孟宴礼无意把自己的悲痛和伤感施加给旁人,所以在黄栌问他,孟政一是不是生病了时,他没否认。
而完全不明状况的黄栌,她也就以为自己猜对了。
不知实情,黄栌甚至为孟宴礼松了一口气。
她想,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父母离异这件事,黄栌亲身经历过。
幸亏孟宴礼不用经历她经历的一切,幸亏幸亏。
窗外是浸在月光下的粼粼海面,一只不知名的夜蛾落在玻璃上。
这样想着,黄栌回房间把两瓶香槟抱在怀里,打算给孟宴礼送去。
是杨姨的声音!
黄栌的腿哪有孟宴礼那么长,跑了没几步就落后了。
餐厅灯被打开,黄栌急急跑过去:“杨姨,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欸别跑,我没事,你别摔倒了。”
孟宴礼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杨姨,她喝了半杯,顺过气,对着一脸询问的黄栌和孟宴礼沉默半晌,才突然笑了起来。
杨姨笑得很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真是越活越傻了,自己吓唬自己。”
“什么荧光色?”黄栌纳闷地扭头,想往窗外看。
察觉到她的意图,孟宴礼主动让开:“是‘荧光海滩’,以前青漓这边没有,可能生态环境上有什么变化,今年4月出现过一次。就是海水里聚集了大量会发光的那种浮游生物,没什么特别的......”
他还没说完,被黄栌一声惊喜的“哇”给打断了。
每一次浪花拍打在礁石上,都像是有人撒了一把幽蓝色的荧光粉下来,实在很令人惊叹。
她还邀请了杨姨,幽默地问杨姨要不要喝她一起去海边,看看鬼火。
回房前,杨姨悄悄问孟宴礼:“黄栌拿着香槟干什么,是要出去见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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