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的控诉一瞬堵回了嗓子眼,微愣。
几秒后,她反应过来,怒气未消,不过更换了怒的原因:“我又不是故意闷在车里睡觉的?谁让你去那么久?我等着等着就不小心犯困了!”
蒋弗延呵声:“还怪我了?”
“对,就是怪你!”沈幼恩自知她现在是上演现实版农夫与蛇,可那又如何?她就是要耍大小姐脾气!只有别人错,没有她错!
所以沈幼恩紧接着控诉他:“你要提醒就好好提醒,非凶巴巴地推我脑袋还吼我干什么?难道只有这种方式才可以叫醒我吗?”
蒋弗延挑眉,一只手还扶着敞开的副驾的车门,站在外面看着坐在车里的沈幼恩。
顷刻,蒋弗延的挑眉变成皱眉:“行,我的错,别哭了。”
“少勉强了,本来就是你的错。”沈幼恩不知道自己又掉眼泪了。
刚刚坐在车里,她把糊掉的眼妆用纸巾简单地处理过。
毕竟手边没有卸妆水,处理的结果只能保证不妨碍自己的视线,但眼睛周围一圈黑乎乎的,变成了烟熏妆,或者说黑化妆。
蒋弗延无语至极:“没勉强,我深刻地认识到就是我做错了。大小姐,原谅我吧,停停你的眼泪。”
“那我委屈我还不能哭?”沈幼恩吸了吸鼻子,蛮横地从他手里夺回他帮她取出来的她的包。
蒋弗延突然感到莫名地好笑:“好,哭吧,随便哭,爱哭多久哭多久,纸巾管够。”
嘭地,他关上副驾的门,绕到驾驶座上车。
坐进去前看到驾驶座上“长”出一顶黄毛。
蒋弗延抓起来,瞥了瞥她的头发。
就是她变装水兵月的假发被她摘下来后随手丢在驾驶座上。
蒋弗延随手将水兵月的黄毛假发和他的狗头一块丢到后座里。坐进驾驶座,蒋弗延特地取出一包新纸巾,丢到她的面前。她的面前已经有半包了,也是原本他车里的。
蒋弗延以这个举动证明他的承诺包兑现。
结果沈幼恩把纸巾丢回来还他,哼声:“你是盼着我把眼睛哭肿?休想。你让我哭我就哭啊?”
“……”蒋弗延真是墙都不服只服她。
从前虽然也感觉得到她身上有点大小姐脾气,但她只是偶尔显露,完全没有如今这么严重。
准确来讲,是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在发现她更进一步的大小姐脾气。
中东那会儿以为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现在更加……
蒋弗延忍住轰她下去的心,启动车子。
沈幼恩一路都在擦自己的嘴唇。
其实等待蒋弗延的那阵子,她一个人坐在车里,已经擦过两遍了。
现在她觉得还是不够。
之前她只能用蒋弗延车里的纸巾擦,现在她用自己包里的湿纸巾擦。
又擦了两遍,沈幼恩问蒋弗延车里有没有矿泉水。
蒋弗延示意车子后座。
沈幼恩发现原来塞在副驾座椅的椅背,从后座才能直接看到,怪不得她之前没找着。
她艰难地拐着胳膊肘想拿,够不着,准备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蒋弗延趁着这个时候红灯停车,更顺手地伸手过去抽出来,塞给了她。沈幼恩接过矿泉水,却没有着急漱口,而是让蒋弗延一会儿找个有垃圾桶的路边靠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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