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两道青袍身影来到伏衍众人居住的小院;见到亭中饮茶的百里无情、唐云轩跟元致、元和二位真人赶忙上前,年长的一人须发皆白,剑眉入鬓,不怒自威;拱手道:“茅山玄真携弟子紫虚贸然来访,还请诸位见谅!”百里无情众人见状赶忙上前,百里无情拱手施礼,朗声笑道:“玄真天师何出此言,您能来此吾等荣幸之至!”元和、元致亦是拱手道:“见过天师!”唯有唐云轩不置可否地拱拱手,而后轻笑道:“你这老家伙还是跟当年一样,总是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玄真天师不怒反笑道:“你这老家伙也是丝毫未变,嘴巴比狗屎还臭!”众人闻言一怔,二人却是相视大笑。
玄真看着一脸疑惑的紫虚解释道:“这老家伙便是人称鬼手金刀的唐云轩。我俩年轻时便互相看不顺眼,经常在一起‘切磋’!”紫虚闻言赶忙上前,躬身道:“见过唐老,久闻鬼手金刀大名,今日终是有幸得见!”一个马屁拍过来,唐云轩也是舒服得紧,赶忙扶起紫虚,而后看向玄真笑道:“你这老家伙不知道走得什么狗屎运,倒是收了个好徒弟,比你看着顺眼多了!哈哈!”众人闻言也是莞尔一笑。
听见院子里的声音,伏衍、元玄跟百里如一一众小辈皆是从屋里走出,而后跟玄真二人见礼;元玄跟百里如一瞥了一眼紫虚跟伏衍二人,会心一笑。守拙激动不已,喜形于色,来到紫虚身前拱手道:“见过紫虚道友,一别数月,没想到今日在此相见!“紫虚闻言一怔,而后有些尴尬道:“见过......守拙道友!”很明显紫虚却是忘了此前何时见过。守拙见状一阵失落,没想到紫虚竟是记不得他,但依旧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暗道:“每日去招惹紫虚之人不知凡几,不记得我也是寻常;待我来日修炼有成,定要好好教训警告他们一番!”
玄真扫视了几人一眼,而后把目光停在伏衍身上,不由得感慨道:“道然真人当真是好福气,武当七子个个不凡,亲子亦是一代天骄,这又收了个了不得的徒弟,当真是让人嫉妒得紧啊!”元和、元致、元玄跟伏衍赶忙道:“天师过奖了!”玄真天师紧盯着伏衍,摇摇头道:“只怕是道然真人见到了你今日表现也要惊掉下巴!他亦不精通此道,你可还有其他师承?”
伏衍犹豫片刻道:“回天师,这奇门之术的确非师尊所授;但也非谁人教导,不过是晚辈自己胡乱琢磨的罢了!”伏衍自不会跟他言明伏羲手札跟《抱朴子》九字真言的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闻言紫虚师徒二人皆是目瞪口呆,玄真眸光发亮,激动道:“若是如此,你在奇门之术上的天赋犹在太极之法的造诣之上;若是你愿专研此道,老夫即便撇下这张老脸也要跟道然真人争上一争;你若愿意拜在老夫门下,我必定倾囊相授,待你与紫虚无二!”
元和等武当众人闻言面色突变,这不是明着抢徒弟么?作为大师兄,元和急道:“天师?这......”不待他把话说完,伏衍摆摆手,笑道:“谢过天师好意!晚辈若当真是见利忘义之徒,您可还会如此看重于我,安心将我收归门下?”玄真闻言一怔,而后朗声大笑:“哈哈,哈哈!不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能被道然真人收为弟子,心性又岂会差到哪里去?唉!只可惜未能早些见到你,可惜,当真可惜!”闻言元和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紫虚闻言有些吃味道:“师尊,弟子还在这呢?你就不怕我伤心么?”玄真淡然一笑,道:“你这鬼丫头什么醋都吃!不过确实是为师贪心了,以你的天赋足以继承我的衣钵,甚至超越我,将茅山传承发扬光大!”紫虚撇撇嘴,露出两个小虎牙,得意地笑道:“咯咯!这还差不多!”
玄真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不是来此跟元一交流奇门之术的么,我就不跟着掺和了,正好跟那老家伙叙叙旧。不过你这丫头别忘了,我还指着你继承茅山道统呢,可不要被人骗走了;当然,你要是有本事给我骗回来一个,我倒是高兴得紧!哈哈哈!”
言罢,眸光不自觉地瞥向伏衍。紫虚闻言俏脸一红,娇嗔道:“师尊你在胡说什么呢?不理你了!”众人见状皆是毫不避讳地朗声大笑。守拙却是紧握双拳,指节已经泛白,眸光紧盯着伏衍;元致无意间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暗自摇头:“守拙这孩子的天赋虽然也算上乘,而且又肯吃苦,未来的成就断然不在自己之下;但是跟眼前这些个堪称妖孽的小怪物比,现在或许还能算是旗鼓相当,以后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紫虚跟伏衍几人来到客厅落座,玄真则是留在亭中,跟唐云轩几人叙旧。
也不过一转身的功夫,紫虚便是把刚刚的尴尬抛诸脑后,与众人在一起交谈没有半分拘谨扭捏。见状,百里如一跟元玄几人对紫虚的爽朗也是十分欣赏,不觉间关系也亲近了许多,很快便也就打成一片。
“小弟弟,剩下的四个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不知道你又是如何解答;诸位也可探讨一番,正好也可借此机会听听你们的高见。”紫虚盈盈一笑,道。闻言守拙不禁眉头一皱,暗道:“难不成是那十道难题?紫虚居然说剩下四道,莫非他已解答了六道?当我也曾尝试解答,可是还不待入紫虚之耳,便已经被他人反驳的哑口无言。元一这家伙竟能回答出六道,看样子还得到了紫虚的认可,这......”
元玄等人也是极为震惊,此前得知这十道题,他们也曾在私下里想过,但也只是能窥得其中一二;不由得对伏衍的答案也愈发好奇起来,更加好奇接下来这四道题伏衍能否给出紫虚满意的答案;那样的话......
伏衍闻言点点头笑道:“那我们便先来说说这言、象、意的关系。”话音刚落便看见跃跃欲试的元玄,好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伏衍见元玄如此自信,赶忙接着道:“元玄师兄好像已经有了答案,不如我们先来听听他的见解。”众人闻言皆是点头应是。元玄见状赶忙正色道:“我不太会讲什么道理,但是可以举个例子,表达我的看法。先人传法是为言,我等习之以为象,穷奇象而得其中真意。所以,这言、象、意应该是层层递进的关系!”
众人闻言先是点点头,百里如一思索片刻后,说道:“元玄兄说的自有道理,可是那些首创一法之人,又是听何人言之?大多是观象而得其意,似乎与言并无关系。”众人闻之亦是点点头,不知如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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