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望着苏卓,目光怒意满满,咬着薄唇道:“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安下心来修炼,不能放弃任何形成气海的可能,可是你今天却以这样杀鸡取卵的方式帮我,我还没有战斗到最后,胜负还没有彻底分晓,况且那么多的同门弟子也在当场,你也不是经不起激将的人,怎么这么着急就……”
苏卓打断了她的话,笑着感慨道:“激将我倒不怕,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当时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独自一人与他们两个斗得天昏地暗,冷静看着你的身上多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然后根据形势决定是不是要出手,我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这句话一下子止住了这个美人师姐的汹汹气势。
她薄唇微微一紧。
苏卓嬉皮笑脸道:“而且,我想师姐你应是误会我了。我可不是用了什么以潜能作为代价换取短暂爆发实力的秘术,我之所以能够一击制敌,除了是因为我出其不意,更重要的是因为我根骨特别。”
“根骨特别?”
“不错,我有件事一直没有与师姐说过,尽管我在真元的炼化能力上一直表现得很不尽如人意,不过我对宗门功法的领悟却是异乎常人,或许正应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道理,虽然我难以进境气海,但我却能够将凌水诀发挥令人惊异非常的威能。”
南宫雨柔被他的说法转移了注意力,苏卓的话并非是毫无根据的搪塞之语,确实,不同的功法招式在不同的修士手中是可能发挥出不一样威能的,要么因为用于催发的真元强度不同,要么便是由于个体对于招式的理解不同,这两者最终都会导致最终发挥出来的效果产生截然不同的差距,如今见苏卓果然没有因使用秘术而表现出什么显然症状,她不觉便信了几分,俏脸上的怒色稍去,轻哼道:“看来是师姐误会你了,不过也怪你,有这样的好事也从没听你说起过。”
苏卓长袖内藏着的右手已经结起一层薄薄寒霜,僵硬无比,额上也渗出几分微不可查的细密冷汗,嘴上笑道:“这不没有找到合适的好时机么。”
南宫雨柔神色复杂的望着苏卓,她发现打从自己懂事开始,就没有什么时候真正将这个师弟看透彻过,他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表面看去碧水盈盈,却是不惹人注目,然而越是深入接触,便越会发现苏卓的神秘深邃,这一点在她愈发成熟后显得尤为明显,看上去似乎都是自己这个师姐在照顾苏卓,然而苏卓在实际上却是仍旧扮演着兄长的角色。
南宫雨柔轻声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天赋,那就更不应该轻易放弃成道的机会,凝元境初期一招击败气海境小成修士,尽管是趁其不备的结果,不过传出去也足够让那些心高气傲的圣地翘楚心惊,你若是能够进入气海,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我明白了,师姐。”
苏卓微笑点头,随后站起来道:“没事的话,我便先回去了。早上的事情,最好找个时机与诸位师叔还有长老们说一声,好做到有备无患,不要再像这次一样仓皇应付。吴桓等人此番没能遂了心意,保不准什么时候又想出法子来刁难咱们,掌门师尊如今在外时间一长,本来就虎视眈眈的紫冥太阴二派怕是已经坐不住了,这个时候咱们玉澜派更应该提高警惕。”
南宫雨柔目光闪过些许寒芒,微微点头。
苏卓辞别了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姐后,他没再做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住处,当他躺在榻上之后,终于将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松下来,顿时失了浑身气力,面色唰的一下便苍白起来。
到了凝元境初期,本应半步脱俗,不惧寻常的寒暑,然而他却觉得越加的冰寒,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身子更是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他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却发现无济于事,嘴上便默念起凌水诀的运气口诀,调动真元流经四肢百骸温暖自身,就像往常修炼一样,这时候情势才稍稍缓解。
苏卓内视自己的体内世界,发现自己的许多经脉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留下千疮百孔的伤痕,不由得苦笑一声,先前小打小闹用玉佩的能量施展招式的时候,经脉就算承受不住也不至于形成这样的伤势,最多只是觉得手掌滚烫,如今施展道法后,才知道否极泰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还曾经突发奇想过要将玉佩的能量引入到丹田之中直接代替真元修炼的法子,如今想起来真是后怕。
亏得吃了药膳,此刻还有灵气在体内游走,尽管无法炼化,不过也在自发的帮他修复经脉,不然还要更加难以忍受,如今以他的能力,要强行以玉佩施展威力惊人的道法,果然还是太过勉强。
因为难忍的痛楚他不由自主的紧紧攥紧掌中拇指大小的玉佩,并在榻上不断辗转,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这将他惊了一跳,他想不出在宗门里除了师姐南宫雨柔还有谁会在这最合适休养生息的时间来找自己,莫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一下子就从榻上滚落了下来。
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吱呀一声,便听木门被推了开来。
光芒随之照射进屋子之中。
狼狈摔在地上的苏卓望见门外光线中婷婷站着的窈窕女子,尴尬的笑了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捉住一样悻悻然说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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