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今日他未着官服,换了一套黑色的锦袍,淡漠的神色拒人于千里之外,当看到沈扶楹从屋内走出来,这才柔和下来。
“走吧!”
二人坐上马车便一路无话,倒是时不时听到凌峰与阿彩的拌嘴声。
上官翊掀开帘子,“安静点,再吵丢河里喂鱼!”转头看向马车内昏昏欲睡的沈扶楹,他指间轻敲膝盖,丰州城距离京城较远,地处偏僻。
皇宫内。
赫连衔月躺在贵妃椅上,凤眸一瞥,“一群饭桶!公主呢?”
掌事太监周棋飞跪在地上,细长的声音传来,“回娘娘的话,奴才派去了两拨人去请殿下,还未看到殿下的影子,就被上官翊赶了出来。”
“上官翊!”
周棋飞谄媚道:“娘娘,昨日上官翊扛着殿下走的,您说会不会是…”
赫连衔月伸手观察着自己的护甲,漫不经心的说:“那时候让她去接近上官翊就没成功,还被扔进了湖里,能成什么事儿!”
周棋飞抬起头,似乎看到了希望,“如今皇上身体屡屡抱恙,已经有了想要立太子的心思,若是能将上官翊拉拢过来,太子之位非二殿下莫属啊!”
赫连衔月紧拧眉心,“上官翊向来保持中立,恐怕不好掌控。”
周棋飞笑了笑,“如今上官翊正对长宁殿下感兴趣,娘娘何不顺水推舟,助上官翊一把?”
赫连衔月担忧,“本宫对她极差,就怕来日羽翼丰满,便与本宫作对。”
周棋飞讪笑,连道:“怎么会呢?生养之恩大过天,殿下还是掂量得清的。”
“说到底,她能有这造化还多亏了本宫让她罚跪清凉台。”赫连衔月言语中带着自喜,将一切都归功于她。
赫连衔月这才打量起周棋飞,看到他嘴角的红肿,“你这脸是怎么了?”
周棋飞拧着眉头,捂着伤口处,表情比哭了还难看,“奴才这是被上官翊身边的人打的。”
“不急,等琰儿继承大统,便让你好好出气。”
殿外的宫人走了进来,“娘娘,二殿下来了。”
赫连衔月坐正,脸上慈爱的目光加深,“快让琰儿进来。”沈景琰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母后,皇妹被上官翊带走了,楹儿素来胆小,您快派人将她接回来。”
赫连衔月又倒在贵妃椅上,朱唇轻启,“上官翊若是看中那丫头也是她的福气。”
“福气?母后,上官翊是个阉人,楹儿跟了他还有什么福气!”沈景琰气的不轻,但他又不敢自己去找上官翊要人,只能来找自己母后了。
赫连衔月垂眸,打断了沈景琰接下来的话,“琰儿,一个妹妹换一个太子之位,值吗?”
刚才还中气十足的沈景琰顿时没了声音,连同刚才的火气都降下去不少,“什…什么?”
赫连衔月说的话就好像水滴石穿的最后一滴水,让这原本就淡薄的血脉亲情变得不堪一击。
她眸色沉了沉,“北昭向来是立贤不立长,大殿下身体不好,难以继承皇位,你的竞争对手主要是齐贵妃的四殿下还有顺妃的六殿下,别的母后倒是有几分把握…只是顺妃的母族有兵权在手,不得不防。”
“上官翊不仅仅是掌印太监,他还可以调动皇上的禁军,只要有他相助,我儿定成大事。”
沈景琰确实对那个太子之位动心了,不想做太子的皇子算不上好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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