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哥布林是要和她讲道理,还是想听见“冰冻之心”卫队手里的拳头,砸穿他们脑壳后的惨叫?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千年前她就要被封印了。”
“如果我是那帮法师,我要让她体验哥伦十六的待遇。”
对,麦片没听错,铅笔说的就是那个被部落奴兵起义推翻,被推上断头台的兽人酋长哥伦十六。
铅笔很快被一名蓝发侍女押到芙洛斯特面前,当着队长的面被喂下三碗刨冰。
“我听见了。如果你是我的家臣,你早该死了,我的绿色小朋友!”芙洛斯特托起铅笔的脸颊,让她平视自己。
铅笔不想过多形容芙洛斯特的声音。冰冷,冷酷无情,残忍还是性感?
铅笔只看到面前是具活了不知多久的古董头子。
率领一大堆冰川古董,在玩暴君游戏。
还好她没建个断头台出来,还好他们四个还活着。
“有事的话冲我来,不许你动我的兄弟们。”队长摘下眼罩,拿出怀中镀金外壳的浓缩炸药便打算拉开保险。
呃,这是他和煞星闹掰前的分手礼物。
别误会,他也送了煞星一只眼罩,只是他不常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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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芙洛斯特最好放他们离开,否则他们可以一起去地狱见摩洛克。五个人,五张硬座单程车票。
芙洛斯特的笑容,也在这一刻挂上队长的视网膜。
她伸出食指,轻轻敲打起绿皮呆子的头顶:队长是么?他要不要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小镀金壳烟花有没有上冻?
“哦,我真该先拉响它再放狠话的。”
下半身被封为冰雕后,队长也冲身边的铅笔发起抱怨。
“队长,下回要是我还想跟着你来雪山…记得提醒我揍自己一顿。”
铅笔如上回答道。
被封成雪球的钉锤,成为队长身后的冰雕装饰品。
说到这里,队长他都饿了。
他是说,他们吃了一整天的刨冰。可那东西就是水啊,吃到胃里一点用都没有。
说完,队长咬下一块麦片身上的冰层。
味道还不错,可惜他们都要冻死了,肚子能不能填饱也不再重要。
麦片也试着伸出舌头,去舔身上的冰块。
“麦片,现在我们的身体是被封住的。”
“雪就是水,如果你吃的太多…附近可没有卫生间。”
铅笔对他做出提醒。
麦片当然知道,麦片只是在试着写遗嘱。
他存在哥布林银行里的铜板,在他冻死后都要捐给—猫咪—咖啡厅。
最后一个字,也用唾液写好了。
“呼,现在我可以安心去死…”
“…不,我还不想死,我要呼救…啊…!”
两名尸鬼守卫扯下身上的布条,轻微加工揉搓后塞入麦片口中。
那是自大蒜烧烤后,麦片吃过第二难闻的东西。
……
……
这位年过四十的猎魔人,坐到阿斯拉,辛德与雷琳对面墙角的木桌左侧。他犹如一尊岁月雕刻出的石像,屹立在世间的角落,守护着那不可触碰的黑暗边界。
他的面容刚毅而深沉,像是被岁月侵蚀的山石由经命运刻成人形,显得沉稳沧桑。
深灰的胡须中闪烁着丝丝银辉,每一根胡须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记忆沉淀。
他的眼睛,阿斯拉只在战壕中看到过那样一双的眼睛。
在前线摸爬滚打数十年后,才会有能够露出此等眼神的士兵。
犹如猎豹在草丛中潜伏,闪烁着犀利而警惕的光芒。
他的眼神中,不仅是猎魔人特有的杀意,更有一种洞悉凡人的谨慎和深邃。
它们传过人体与物质间的隔阂,撕裂空气穿入阿斯拉的内心。
他的背后,那把陪伴他多年的猎枪,枪身被岁月磨砺得粗糙布锈,可冷冽的金属光泽并未弃他而去。
而另一只手中,则是已被清净血污的板斧—斧刃锋利,没人知道它前不久才终结掉几头妖魔的生命。
他棕黑大衣下隐隐闪过十字架配饰的银光—那是他信仰的象征,也是他力量的源泉。
“您的啤酒,先生。”服务生为但丁端来酒水后,又回到吧台,拿起锥刀准备切割冰块。
锥刀划过冰块的光滑侧面,刺入他的手腕。
没有血色,没有疼痛。
“多谢你们的照顾,我的伤都痊愈了。”
说到这里,辛德活动其她的左臂。肩膀上的伤口均已愈合。
可是,她对阿斯拉和雷琳做出那种事…她父亲留下的酒馆也化为废墟…
今后,她也要步入浪人的旅途吗?“你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辛德。”
阿斯拉为她倒上一杯清水。
“我没有洞察人心的能力,可我认为无论如何选择,你的父亲都会祝福着你。”
辛德以同样的话感谢阿斯拉:仇恨蒙蔽了她的判断,让她将阿斯拉与信玄同邪魁归为一类。
很遗憾,她无法同信玄那样高尚的人会面请教,请他解答自己的疑惑。
可辛德已做出她的选择:她会按照情报前往三名歹徒记忆中的接头地点。
再通过接头者,找到“下等人”索伦的藏身处—为他书写代价。
辛德抓起自己的剑,那是她身在游骑兵团服役时的长剑。
利尼维亚的逐光爵士,杰拉尔德亲手赏赐她的剑刃。矮人国矿井中熔炼的合金铸造,削铁如泥。
雷琳瞥见辛德眼中的血光。
在身后的鬼影张开血口前,雷琳的重剑便将其脑颅劈作三瓣。
是狼人。
披上人皮,躲藏在饭馆中的灰发狼人。
不止有雷琳身后那一只。
“当心点,葡萄小子。”
“不管你今后有何决定,我们得先同仇敌忾…从这座死人饭店逃出去。”
葡萄小子是雷琳为辛德取下的绰号。绰号的灵感来源,则是辛德的紫色短发。撕破人皮的妖怪,体表的伤口在伤痕与疼痛间愈合。
狼人,一只皮毛棕灰的狼人以嚎叫为信号—人皮下的族群对四位来客露出獠牙。
后厨的帮工,点蜡的侍从,柜台后的酒保及酒桶中尚未发育成型的幼狼。
“你杀了我的妻子,”棕发狼人掀翻酒桌走到辛德身前,啊,他看到辛德对自己伸出手后的把戏不太管用,“你的心灵法术对我没用—狼人的灵魂…和人类不同!”
“孩子们,解决她们…”
“第一个咬掉她们人头的,今晚多分两块人肉,四颗眼球!”
狼人们在首领悬赏令的鼓舞下,袭向它们眼前这三名倒霉的人类旅客。
八声枪响,弹无虚发。
只有六头狼人,算上棕色皮毛的首领。
多出的一枪,是为确保狼人头目不会在心脏中弹后假死,才被但丁补上对方的脑袋。
枪中的焦烟被猎魔人吹净。
荒野客栈中的画皮伪装。
类人黑暗生物的常用伎俩。
但丁踢开吧台,取走他之前付下的银币。
他该发现的更早些的,服务生在收拾他的银币时,是用抹布擦进抽屉的。
而不是直接用披着人皮的狼爪。
都是普通的野生狼人。
没有“返生者”造物的痕迹。但丁打开罗盘,磁化后的指针,为他指明第三处战斗即将发生的方向。
该离开了。
他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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