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和煦春日较之前更暖,一路所遇无修为傍身或修为低微者身上的衣衫更为轻便单薄。
修为高强者不惧冷暖,但是为了符合季节更替,了清也褪去了之前里三层外三次的宽袍大衣。
为这事儿愿紫诛还恶狠狠瞪了看不见的太史鸢好几天。
本来了清穿昆玉山筹备好的繁复衣物好好的,愿紫诛正美滋滋为师尊搭配第二天的衣物。
这可是愿紫诛靠着几次精妙绝伦的搭配,以及连日对师尊撒娇换来的日日打扮师尊的机会。
师尊烨然若神人,他自当日日为神扮神装!
到用膳时,太史鸢扇着骨扇出现。
两个小辈一个练气一个筑基,都还没到能辟谷的实力。
他们二人吃饭,了清总是想着让徒弟多和同龄人相处,一跃到远处山巅看云海升腾。
这让愿紫诛更看太史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时愿紫诛略有些明白师尊带上太史鸢的其中一个意图了。
昆玉山与他同龄者少,多为百来岁,这横空出现又天赋尚可的太史鸢,正好够与愿紫诛作伴。
师尊总是想将他推出去,与旁人相处。
可他只是与师尊共处便已餍足。
现在想来愿紫诛当时就不该因看不惯太史鸢的骚包样,多嘴问一句:“你很热吗?”
太史鸢风骚地将骨扇一拍,于掌心合拢,笑道:“倒也不是。”
愿紫诛闭眼,以掩饰上翻的白眼:“那你成天拿着扇子四处晃。”
说着,太史鸢倒知羞赧了:“只是见帝君穿衣颇厚,我,咳,看着觉得热。”愿紫诛:“……”
有一种热,叫你觉得热是吧?
太史鸢得知了清虽会神识覆盖方圆千百里,但是并不会刻意去查探别人的相处,故而直接说出。
然彼时了清正巧自山巅下来,又耳清目明,老远便听到太史鸢之语。
此后愿紫诛再为师尊搭配衣物,了清道:“既天渐炎热,便换些轻薄衣物罢。”
每天以打扮师尊为乐的愿紫诛气得想把太史鸢给撕了。
师尊当然可以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但是怎么能由你太史鸢来更改师尊意志!
好气!
愿紫诛继续心里扎小人,将第二日衣物摆好:“嗯,儿听爹爹的!”
出门在外乔装打扮,师徒伪作父子身份,这些时日以来愿紫诛常常唤师尊为“爹爹”。
他总能从各种称呼里得些意趣。
全修真界的人都嫉妒他能成为师尊的徒弟,而师尊的徒弟还有那昆玉帝君,虽说昆玉帝君是师尊徒弟此说半真半假。
但愿紫诛觉得可信度还是有一点高的,甚至师尊还默认了这段师徒关系,不然那些作为徒孙的峰主怎么来的?
但是现如今,师尊成为了他的父亲,这可是整个修真界独一份儿!
那些修士知道了怕是得嫉恨不已。
思及此,愿紫诛越发快活,喊“爹爹”更为殷切。
“春日将尽,爹爹也是时候换单衣了。是儿考虑不周,竟不如太史鸢思虑多,唉,还是鸢哥哥周到些。”窝房里整理一整天所见所闻的太史鸢猛打一喷嚏。
见徒弟垂着眼,一脸低落的模样,了清道:“无人可全知全能,休与他人较长短。于为师而言,紫诛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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