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人间的年节都尚且不成体系,修真界不甚在意年岁的跨越,关于年节的纪念仪式甚少。
烟花绽放的年夜前后,昆玉山分别放了十旬的假,之后便各自忙碌起来。
峰主们各行其事,了清不再去练武场折磨门人弟子,转而居讲坛,隔一段时间论道谈经。
然而,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呢?
唯一一位大乘期大能布道授课,其从指缝间流出来一点儿道法便足够寻常人受益终生了,当然,前提是能够参悟其意。
了清讲道时,峰主们皆停下手中的活儿,坐在最靠近了清的蒲团上。
初时还能听得神采奕奕,似有所悟,往后学,若闻天书,面带迷茫,直至最后,同其余门人弟子一般昏昏而睡。
醒来只见了清帝君一如往常无波无澜的面容。
峰主们只得挠头笑笑。
年轻人是这样的,睡眠质量好,倒头便睡。
了清定定看他们,而后给峰主们每人一袋饴糖。
峰主们抱着锦囊欢天喜地回去消化吸收所学,美滋滋等着了清下一次的讲道。
了清步下讲坛,众目睽睽之下抱着睡得昏天暗地的愿紫诛回了清峰休憩。
峰主继承人则负责将记载了清讲道的留影石进行检查并存档。
论道讲究的是当时出自谈经人的道韵,留影不过是声与像的储存,并不能起到真正论道效果。
然人的记忆能力有强有弱,存影于石,方便后续消化者查漏补缺。
当然,也是为了能够尽可能地留下了清帝君影像,供敬仰者平日入藏书阁瞻仰。
了清会在每次愿紫诛醒一起去藏书阁,共同检验留影石内容。又一次检查完所有留影石,了清收了手中的经卷。
愿紫诛奔跑至窗边,打开门窗。
绚烂曦光奔涌着挤进藏书阁,攀爬上每一本经卷。
与阳光一同造访的,还有不绝于耳的鸟鸣。
丝丝缕缕花香游动着窜入鼻息之间,一只蝴蝶扑闪着翅膀落与窗棂。
愿紫诛指着蝴蝶,惊喜地呼唤着了清朝这边望:“师尊!快看!”
顺着愿紫诛的笑语看去,迎春花黄色的花瓣在窗口歇脚,了清所见的是一整个春天。
春天到了。
距离上一次开仙门已一年,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峰主们相互告别,了清与愿紫诛离开了昆玉山,跟着签条的指引,一路朝南而去。
离开前,愿紫诛涨红着脸,送给每个峰主一个木雕,雕的是问过了清后得知的峰主们的原形。
——峰主当中,没几个是纯种的人。
木雕送出去时,愿紫诛期期艾艾,说这叫礼尚往来。
峰主们当时手烫得快把木雕扔出千米开外。
九韶峰峰主思韵竹攥着木雕掉头跑:“啊啊啊说什么投桃报李啊啊啊!不要说这种肉麻得不行的话啊啊啊!”
峰主们一个比一个疯癫跑得飞快,木雕倒是一个没扔,离开愿紫诛视线了,才耳根通红地哼哼。
不算白给这小子做长寿面。
将木雕也收进乾坤袋,峰主们也踏上了征程。峰主们平日里其实各有各的事要忙,并不全在昆玉山,只是这一年了清出关,故一直伴于了清身侧。
了清一离,峰主们也对继承人们交代了一些事项,各自离开昆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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