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侧过头瞧了两眼,笑着道:“怎会是半块?”
碧溪甜甜一笑:“二夫人说,大少爷与二少爷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这才将玉佩一分而二。”碧溪微微抬头,又道:“二夫人本是要亲自向大少爷道谢的,不料回去之后身子便有些不适,这才吩咐碧溪前来。”
魏璟元关切道:“王姨娘费心了,既然玉佩送到,碧溪还是回去服侍王姨娘重要。”
碧溪赶忙将玉佩放在石台上,离去时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几样物件。
魏璟元待碧溪走远后,才拿起那玉佩仔细瞧了两眼,算不得上好的玉石,却也是不平常的。魏璟元盯着那玉石在日光下看着,猛然间想到王氏那两样传家之宝。魏璟元曾有幸目睹过那两样宝物,甚是喜欢,一样为暗八宝,一样为竹梅双喜。
这两样宝物均为世间难得的玉石打磨而成,可谓是巧夺天工,乃玉石中佳品。魏璟元记得,明帝三十五年,太子刘显被废,雍国公府皆是人心惶惶,为求自保,王氏迫于无奈拿出这两样宝物暗中赠与四皇子刘念,只因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以求雍国公府破败时,留下她与两个儿子的性命。后来,雍国公府度过难关,这两样宝物算是白白送给了刘念,王氏更是咬碎了一口牙,从此之后,王氏一心让魏景存、魏景之靠拢四皇子。说到底,王氏不过一介女流,目光短浅,倒是魏景存精明的很,暗中辗转投靠了三皇子刘岳,这才有了后头的荣华富贵。
魏璟元注定要与魏景存争斗到底,无论是在这国公府里,还是将来到了刘岳身前,注定要争的你死我活。
魏璟元独自在荷花池站了半个时辰,待元宝回来后,这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元宝怀抱几样物件,进门后放于桌上:“大少爷,事情差不多都办妥了。”
魏璟元勾起唇角:“可有人发觉?”
元宝笃定的摇着头:“没有。”
“好,那就等到夜里动手。”魏璟元惩罚魏景存在静心堂抄录子张的目的,不过做给众人看的,轻是轻了点儿,可也没就此了结的想法。
明月星稀,屋子里却是燥热难耐,魏璟元穿着里衣来到窗前,一边纳凉一边看着那轮明月。元宝已经去了一炷香的时辰,也不知现在如何。魏璟元吩咐元宝去作弄魏景存时,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那天,如同今夜一般,魏景存带人攻入延王府,将他吊与树上,又让他饱受千刀万剐之苦,每每想到此处,魏璟元都能真切的感受到那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肉的滋味。魏璟元冷不丁打了寒颤,不敢继续想下去,而是关上轩窗回身坐到榻前等着元宝的归来。
更声再次响起,一个时辰过去了,元宝总算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又是慌慌张张地来到魏璟元身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苍白道:“大少爷,我……元宝……”
魏璟元微微皱眉:“可是没成功?”
元宝赶忙摇头,仰起小脸看着魏璟元:“元宝没来得及动手,却发现有人趁着二少爷打瞌睡的时候,将二少爷抄录的子张偷走大半。”
魏璟元当下沉了脸,冷声道:“可看清是何人偷走的?”
“元宝不敢靠近,怕惊了那人,只能暗中跟着。”说罢,元宝从怀中掏出魏景存抄录的子张,摊在地上:“元宝跟着那人一直到了……到了……”元宝偷偷瞄着魏璟元。
“但说无妨。”魏璟元低头看着他。
元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元宝跟着那人到了三夫人住所,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那人便从里头出来了。”
“接着说。”魏璟元猜想,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元宝应声继续道:“元宝跟着到了三夫人的院落,亲眼瞧着那人将二少爷抄录的子张藏在了三夫人的偏房中。”
魏璟元就知道是母亲按捺不住了,这才想着要陷害吕氏,不过……此刻这些手抄竟然到了元宝手里,怕是事情还完,莫不是吕氏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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