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萧牙关紧咬,愤恨看向黄土路尽头那只能看到房顶的沧家小院,他奶奶的,这沧铭天不说还好,这一说,老子心里哪哪都不得劲儿。
灵宝是个好苗子,百毒不侵,当是学医学毒的凤毛。而今又成了沧铭天口中的天生武者,他疯人萧又岂能断了奶娃的学武之路?
可一想到有人要抢灵宝做徒弟,老头心里就不得劲儿。收敛神情,垂眸望向怀里奶娃,“灵宝啊?你想习武吗?爷爷无能,只能教你医毒之术与轻功,教不了你习武——”
奶娃盯着老头,乌溜溜眼睛浮出一抹沉思,片刻后用力点头。
想学,宝不光想习武,还想习文。
瞧她点头,老头一秒变成委屈脸,“呜呜——那以后灵宝就不是爷爷一个人的徒弟了,会有人把灵宝分走,爷爷心里不得劲儿,爷爷心肝脾肺哪哪儿都疼”
“沧铭天那龟孙子,指定是想收你为徒,早上还特地跑来打了爷爷一顿——若他当了宝师父,宝以后帮爷爷还是帮那龟孙子?”老头拼命挤眼眶,妄想从中挤出一点眼泪博取同情。
俩崽子托腮蹲一旁看疯人萧做戏,哎——疯爷爷这是吃醋了?
灵宝心中叹息,伸手揉了揉老头肥脸,指着老头伸出大拇指,“大——”,又指着沧家小院房顶,奶娃伸出小拇指,“西——”
以后,爷爷做大,沧叔叔做小可行?
“......”,疯人萧一抹脸,表情立马从委屈,变成得意洋洋桀桀怪笑,拎起奶娃一把甩上肩颈,朝着村中飞奔而去,全然不顾身后大喊大叫的俩男娃。
“哈哈哈,好,爷爷现在就带你去找那龟孙儿,咱们先把大小名分定下来”
俩崽子:“......”,咱俩这是被疯爷爷抛弃了?
“沧铭天,龟孙儿给爷爷出来”,老头一脚踹开院门,挺着大肚子一脸嚣张。
沧铭天从屋里走出,手中还端着一个空药碗,脸色平静无波。
“以后你教灵宝习武,我不拦着,不过——”,老头伸手想把头上奶娃拽下,欸嗯??却怎么也拽不动。
“哼,灵宝说了,以后我做大,你做小,你——得排在爷爷后面——灵宝,嗯?你你下来,把刚才跟爷爷说再给他说一遍——”,再次尝试拽娃没拽动。
灵宝:“......”,灵宝只能瞪着无辜双眼看着沧铭天。宝还小,宝不会说话,啥也不知道。
片刻后,沧铭天淡淡开口,“随便”,转身便去了灶房。
疯人萧气得原地跺脚:“......”,妈的,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难受。
......
午时三刻,骄阳当头,田里干活的妇人们拎着锄头,三三两两走在黄土路上,听身后忽入一阵铃铛脆响声。
妇人疑惑回头,只见清河畔土路上一二十来人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往村中而来,为首四人抬着一顶轿撵,四个顶盖角上悬鎏金铃铛,一摇一晃叮铃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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