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侓白将丛安抱起来放在轮椅上,江弄月推着她过去餐厅。
这是江弄月第二次来,她才观察到这里房子到处都是他们爱过的痕迹。就跟她和傅宴浔在M国的房子一样。
目之所及,皆是相爱的痕迹。
江弄月看着仔细给丛安喂饭的沈侓白,也明白丛安的担心。
如此爱的人,想要忘记,想要放下,真的不容易。
“等会弄月和我出去散步吹吹风好不好?”丛安期待地望着江弄月。
江弄月点头,“好,但是学长你得给安安姐多穿衣服,外面真的很冷。”
沈侓白点头。
“还用你说,她感冒了难受的人是我。”
吃过晚饭,江弄月推着丛安下去花园。
“弄月,我可能是撑不到半年了。”
丛安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树干,“我很想陪他过完30岁生日,但我好像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沈侓白的生日在10月中,现在还不到2月,医生说最长半年,可距离太遥远了。
“安安姐,不能悲观,我们会好的。”
“弄月,你不用说那些安慰我的话,我都明白的。”
生离死别从来都是说不准的。
她一次一次地躺在手术室里,她在鬼门关上走了无数次。丛安觉得很疲倦,也不想耽误沈侓白的时间了。
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他应该步入新的生活的。
“弄月,我想看到他幸福,你懂吗?”
江弄月蹲在地上的,握着她的手。
“我懂。”她吸了吸鼻子,“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会帮你开导他的。”
“好,谢谢你弄月。”
江弄月回去雾里清之前,先去了一趟丛安的家里。
看到丛安准备的东西,江弄月没忍住掉眼泪。
丛安和沈侓白很相爱,只是可惜上天不怜悯他们。
从丛安的家里出来,江弄月在车上久久无法缓过来。
她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到雾里清。
傅宴浔又在了。
高大的身躯坐在单人沙发上,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江弄月此时很疲惫,她不想讲话,走进房间换衣服。
钱来最是能感觉到主人情绪的,它跑到江弄月房间门口趴着。
等到江弄月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半。
她的眼眶泛红,走到客厅坐在傅宴浔对面。“你有事吗?”
她声音沙哑,带着厚重无法忽视的鼻音。
“澜澜,我不舒服。”他说。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几盏昏暗的壁灯照亮几处光亮。
“不舒服你应该去看医生,而不是来我这里。”
江弄月对着钱来招手,钱来跑了过来。
“澜澜,我真的不舒服。”
“我说了,你不舒服你找医生,我不是医生。”
江弄月有气无力,见傅宴浔没有讲话,直接起身离开。
路过他身边,手腕被紧紧握住。
他的手温度很高,那是能灼伤人的高温。
江弄月彼时看清楚他的脸,他原本白皙的脸,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
他的瞳孔也是猩红的一片。
“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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