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上厮不怀好意,沈昭嬑咬了咬牙:“殿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镇北侯府对于殿下而言,想来也是微不足道,没什么值得殿下在意的。”
她满眼戒备地看着他,神情紧绷,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猫奴儿。
齐雍笑了笑:“我与镇北侯有些交情,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还能活到现在?”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是破绽,像这样的,他从前都不会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有多少杀多少。
沈昭嬑慢慢睁大了眼睛。
难怪前世,镇北侯府牵连了叛党,向来手段狠辣的齐雍,竟也只夺了镇北侯府的爵位,放过了沈家人。
可是爹爹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这事?
沈昭嬑决定回去问问爹爹,暂时放下了对他的戒备:“便劳烦殿下送我一程。”
……
镇北侯府是老勋贵,祖上因从龙之功封了侯爵,一直绵延至今,老镇北侯去世得早,世子沈岐早早就承袭爵位,接下了驻守河西,与铁勒部作战的重担,为大周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沈岐与妻子柳心瑶夫妻恩爱。
柳心瑶是麾下广威将军的嫡女,沈岐往来将军府时见过几回,对明丽大方的柳心瑶起了心思。
为了迎娶柳心瑶,沈岐不惜违抗母亲为他安排的亲事,导致他和老夫人之间的母子情分越发淡薄。
也因此,老夫人对柳心瑶也时有刁难,沈岐自觉对不起妻子,婚后多年,通房妾室皆无。
沈岐提早下了衙门,挑帘进屋。
屋里铺了精美的波斯绒毯,临门处四扇紫檀木牡丹屏风,将内外室隔断开来,左边临窗摆了一座漆雕花鸟纹妆台,陈放着宝石镶嵌的宝塔妆奁,右边一张紫檀方桌,整齐摆放了一套粉彩牡丹茶具。
瑞兽香炉正在吞云吐雾。
柳心瑶难得精神一些,正靠在迎枕上看书。
沈岐将攒盒放到床榻旁的小几上,抽走她手中的书册:“身子好些了吗?”
前些日子,柳心瑶突然腹痛不止,请了不少太医和郎中过来诊治,说是吃坏了肚子,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药,也一直不见起色。
柳心瑶黯然道:“还是老样子,倒叫侯爷担心了。”沈岐握着她的手:“华太医这几日就要换值出宫,他最擅长疑难杂症,回头请他过来为你看诊。”
华太医是皇上的御用太医,等闲是请不到的。
柳心瑶含笑点头。
沈岐将攒盒放到她手中:“你这几日胃口不大好,一直没怎么吃东西,我特地去御芳斋买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柳心瑶捧着攒盒,满眼欢喜:“御芳斋在城南,要绕很远的路,那家桂花糕每日现做现卖,很难买到,侯爷一定等了许久。”
“让郑三提前去排了队,没有等太久。”沈岐将妻子揽到胸前,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会想办法治好你,我们说好的,要不离不弃,相伴一生。”
柳心瑶红了眼眶,嗯了一声:“鸳鸯相待老,梧桐会双死,我记得的。”
侯爷这一生很苦,她想多伴他一段时候。
沈岐红了眼眶,静静抱了她一会儿,这才转开了话题:“妱妱去哪儿了?从回来就没见她。”
“她呀,”提起女儿,柳心瑶黯然的表情淡了许多,脸上多了笑容,“一早就去了静云寺,说是要给我祈福,估摸也该回来了。”
她话音方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夫人,跟车的婆子回来报信,说大小姐失踪了。”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