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突然站起来,几步行至敏妃身边,从袖中滑出一柄铮亮的匕首架在敏妃脖上,其余众人皆尖叫不已,乱作一团。
清妃趁乱上前扶住皇帝,皇帝只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借清妃的手站起来,对云葭说:“小七,将敏妃给我绑起来,封锁馨元宫,一切人等全部控制起来。”
敏妃嗤笑一声:“这馨元宫早在关宫门的那一刻便被重重包围,你以为你们逃得出去?”
云葭借着身高优势,一把揪住敏妃的前襟,冷笑道:“重兵?你以为区区那三万神策军能困得了谁?待四哥攻城,你和三哥便自身难保了。”
敏妃仍然嘴硬着:“是吗?那我们便等着瞧好了,是你四哥攻城的动作快,还是海儿进宫的速度快,若等海儿进了宫擒了尔等,看他云禛攻城还有何用。”
皇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色,“你算漏了一招,那便是朕,先前朕被你们困在这馨元宫,是因为朕不知众皇子中会有谁回来救朕,朕只好按兵不动,禛儿回京朕便和他联系上了,等的便是今日。”
说罢,他扶着清妃转身要走,突然被温婉仪拦住,“皇上,带嫔妾一起走吧。”
“爱妃们放心,萧王要的是朕,你们待在这馨元宫中,不会有事的。”
“哼,这种花言巧语若是相信,那真是一点脑子都没了,”敏妃被云葭控制着,还不忘挑拨众妃嫔。
另外三位妃嫔听了这话,立刻上前围住皇帝和清妃,“皇上既然怜惜嫔妾,便带我们一起离开。”
皇帝皱眉喘息,突然夺过祥贵人头上的一支金钗,反手插进温婉仪的喉中,温婉仪顺势倒在了地上,喉头鲜血直流,整个人抽搐着,只一会便没了声息。
“快走,”皇帝低唤一声,让惊吓中的清妃和云葭回神,还未等众人醒悟过来,皇帝便带清妃出了水阁,云葭挟着敏妃随后。
雨势越来越大,只一会四人的衣物都已湿透,狂风卷着暴雨砸下来,让人睁不开眼,清妃和皇帝互相扶持着穿过后院进入正殿。
殿内空无一人,暴风穿过殿堂吹来,冷意渗骨,清妃不由向皇帝身边靠了靠,皇帝反手搂住她肩头,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靠在她身上。
“父皇,您坚持得住吗?”
皇帝瞥一眼被云葭控制住的敏妃,喘着粗气怒道:“这践人每日都给朕喝那些麻痹身体的汤药,若不是朕这几日想办法将药吐掉,现在恐怕只能僵在床榻上。”
清妃用全力支持着皇帝,在他引导下穿过正殿内堂到达西侧殿,这里是皇后日常吃斋礼佛的地方,靠南的墙边有一尊宝相庄严的玉质观音像。
皇帝上前将观音的底座用力推动,只听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地上
出现一个六尺见方的坑洞,一排木质楼梯蜿蜒向下,敏妃脸色大变,死死盯着地上的坑洞,抗拒着云葭拖她的力道。
“这里居然有条密道!”
敏妃难以置信地看着深黑的坑道,不住后退,极力想拖延时间。
皇帝扶着清妃先行步下阶梯,云葭看敏妃仍在挣扎,一手劈向她后颈,将她打晕背在背上,幸好敏妃身材娇小,云葭又练过武,即便如此步下这幽深的台阶也颇为吃力。
皇帝和清妃已经在阶梯底下等她,清妃手中还握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漆黑的坑道中闪着莹白的光芒。
见云葭跟了上来,皇帝转身就走,“小七,你再坚持一下,等出了这密道就有人接应了。”
“皇上,这密道是什么时候建的?看起来有些时日了。”
皇帝咳嗽两声,沙哑道:“这密道是先皇留下的,先皇建了一条从馨元宫通向妙元宫的密道,每次来母后的馨元宫没多久便会偷偷转去妙元宫私会宸嫔,母后常年卧病在床,对先皇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是在某次给母后请安时才发现的。”
“母妃在过世前也告诉过我,她发现妙元宫有条密道可以通往馨元宫,我便在敏妃控制了后宫之后,悄悄走通了一次,并且找到了被敏妃下了药的父皇,这才和四哥接上头。”
云葭背着敏妃走得颇为吃力,皇帝扶着清妃跟在她后面,眼看着就要到坑道尽头,云葭将敏妃放在地上,对皇帝说:“父皇,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看看情况。”
她悄声打开了阶梯顶端的木门,门外便是她的寝殿深处,早已守候在此的小樱见她露面快步上前,扶她从坑道出来。
“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外面情况怎么样?”
云葭接过小樱递上的湿巾擦拭身上的灰土,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公主放心,随您去馨元宫的宫女还没回来,其他人都被我远远打发到外殿去了,现在各个宫殿都有禁军把守,馨元宫外禁军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云葭点点头,和小樱一起将皇帝和清妃扶上来,小樱又下去将敏妃背了上来,云葭找来软绳将敏妃的手脚捆住,又在她嘴里塞了块绢帕防止她醒来尖叫,这才去看皇帝和清妃的情形。
皇帝和清妃浑身湿透,跌坐在地上,皇帝倚在清妃身边,脸色煞白,额头沁出一颗颗汗珠,不住地喘着气,云葭吩咐小樱悄悄地熬些姜汤来给他们驱寒,又找来两套宫人的服饰给皇帝和清妃换上。
“非常时期,父皇和母妃将就着换下衣服,等时辰一到,四哥攻城,咱们就能出去了。”
皇帝伸手握住云葭的手,老泪纵横:“小七,这次多亏你了。”
云葭淡淡一笑:“父皇,您该谢的是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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