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光里,那个哭着的女人死死抓住他,重复地诅咒着:“你是个恶魔,你生来就是害人的,你害了我,还要害很多人,去死!去死!和我一起去死!”
好吵,吵死了,,头好疼。
慕长钰捂着耳朵,脸痛苦地拧成一团。
他这样的恶魔,居然还会有人需要他的信任,还有人愿意做他的光。
开什么玩笑?
唐沐瑶一进监室,阿福和胖虎就闻到一阵血腥味,两人捂着鼻子凑了上来。
“哥,那越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拿刀偷袭。”
“是啊,哥你也太疯狂了,为了那个美人,连命都敢不要,值吗?”
“什么叫连命都不要?”她不就走了趟亲戚吗?
唐沐瑶害怕侧漏,捂着肚子都不敢直起身。
“哥,你太傻了。”阿福痛心疾首。
在他们看来,唐沐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了博得美人的关心,毫无下限,简直和舔狗没什么差别。
“别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
唐沐瑶头昏的要命,这一萝筐歪曲事实的言论令她莫名其妙:“而且,你们也别胡说八道。”
“怎么胡说八道,我们亲眼看见的要不是越晟藏了凶器,您怎么会受伤?”
“我没受伤。”
“没受伤怎么留那么多血?那血都可以接一盆了。”
唐沐瑶嘴角抽搞,心情复杂。“唐哥,刚才还是那美人抱你去医院呢。”
阿福桥眉弄眼,暖昧的不行:“怎么样,你两那啥了没?”
这群家伙的眼里就只有那啥,尼玛这么短的时间真想嘿咻嘿咻也不现实啊。
唐沐瑶瞥了一眼自己裤裆,心有余悸:“还好我没那二两肉。”
阿福和胖虎一脸疑惑。
唐沐瑶不再理两人,快步去了洗手间。
“唐哥,你伤的重不重?要不要兄弟两个帮你嘘嘘。”
“滚!”
呜呜,好凶,连嘘嘘都不让帮,他们被嫌弃了!
唐沐瑶这几天生理期过的是心惊胆战,因为大姨妈痛,整个人有气无力,脾气爆炸,谁说一句话都能点燃。
于是谣言愈演愈烈,从一个监室传到另一个监室,都称唐沐瑶被越晟卑鄙无耻的偷袭行径给气到了,正琢磨着怎么报复呢!
一来二去传到越晟的耳朵里,这位二世祖也炸了。
“妈的,爷就踢了一脚,他怎么就流血了?”
越晟一通火无处发,一个个指过去:“你,还有你们,哪只眼睛看到爷偷袭唐沐瑶了?”
众人头摇成筛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唯独慕长钰完全不看气氛,端着盆子自顾自地去洗衣服。
“喂!”越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掀翻在地。
盆子里的衣服洒了出来。
监室的其他人跟着呼吸一凛,完了,大小疯批对上了,今天肯定要有血光之灾。
“你跟唐沐瑶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替你挡?”
越晟拎着慕长钰的衣领,五指握拳落在半空,眼底是来势汹汹的怒气。
上次在操场没打成架,越晟可老不痛快了,再加上唐沐瑶的庇护,心里一直都记得这根刺。
慕长钰抬头,淡淡地看着上方的越晟,纤长的眼睫下,恶意一闪而过。
“哦呀,你嫉妒了?”
他勾唇笑,笑容妖冶且兴味。
越晟面色一扭,被他这表情恶心的不行,“你他妈胡说八道,爷嫉妒个屁。”
慕长钰噗嗤一笑,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话。
他喷喷叹息两声,推开越晟,起身去捡掉在地上的衣服。
“小白脸,有本事就和爷堂堂正正干一架,别让其他人给你当炮灰。”
越晟啐了一口,眉眼都是讥讽。
慕长钰端起盒子就走,根本不理会他。
走了两步,还回头瞧他一眼,眉梢上挑,笑容一点点冷却:“叽叽喳喳像个怨妇,真难看。”
“我操你妈的!”
越晟怒了,冲上去就是一拳。拳头带着风砸到脸上,慕长钰半边脸很快肿胀。
他没躲,也没还手。
手指摁去唇边的血。
眼底幽深一片。
那天的话言犹在耳。
不是要成为他的光吗?不是想照亮他吗?
有趣,那就玩玩。
要是胆敢骗我的话……
慕长钰垂下头,猩红的舌尖舔过手指上的血,肩膀一耸一耸,疯狂的笑声压抑不住的从他嘴里发出。
每个月的月末,会有一次集中教育。顾名思义,就是将监区所有在押人员集中到操场,进行集中学习。
学习内容,三字经。
学习形式,看电影。
每一场电影的主旨就是一段三字经。
今天要看的就是“人之初性本善”,看完以后每人都要写不少于五百字的心得感悟,再在晚间的交流会上朗读给监司听,一定要读的涕泪横流才算过关。
天色渐黑,操场上的大荧幕已经摆好了,此时正播放着一个老年古惑仔的变形记生活,洗心革面的老头,在讲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如果当初……
如果我没有……我好后悔……
胖虎和阿福听得哈欠连天,早已歪着头睡死过去。
唐沐瑶则一心顾着抓蚊子,今晚蚊子似乎得到了风声,倾巢出动,不血洗一通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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