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散值的时候已然到了戌时,同僚伴晏俍一同从御史台出来,路上好奇的问,“汴京城这两日可是传遍了,说是郡主上回暑月同人比赛踢球之时,收买了对面之人,可是真的?”
晏俍停下脚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文礼兄如今也偏听偏信?”
同僚是早晏俍一年调入御史台的,素日里只觉得晏兰时谦逊随和,笔上虽见机锋,面上同他们却从无重话,今日却……
“啊,是愚兄失言了。”
……
回到家中,琉璃在院中闲庭散步,晏俍不禁唤了两声,琉璃象征性看了他两眼,跑过来在脚边蹭了两下,晏俍半弯下腰摸了摸琉璃,琉璃只让摸几下就跑走了。
他推开门进去,刚还在受“案牍之劳”的赵微君立刻抬头,乌黑的瞳仁里略过星星点点烛火光亮,“晏兰时,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这都几时啦?”
晏俍向郡主致歉,“今日王大人吩咐了些事情,故而忙到现在。”
她从书桌旁跑过来,一脸求夸奖的模样,“晏兰时,我今日背了整整两篇骈文,是不是能要点儿奖励呀?”
他认可道,“郡主很棒,想要什么?”
赵微君早就想好了,“上回你既然可以拿来春徽先生话本子下一册,想必你也认识他本人吧?能不能带我见见呀?”
晏俍想了想,只道,“怕是会叫郡主失望呢。”
赵微君左右打量了打量晏俍,心道该不会这家伙就是春徽先生吧?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暗地里偷偷写话本!可说春徽先生最近的话本子主人公怎么都有点儿思春了!
“晏兰时,你可不要喜欢上本郡主喔。”
晏俍顿在原地,他并不知晓赵微君脑子中都想了些什么,只是想起先前在酒楼里同郡主约定的。
如今他对郡主仅仅只是责任吗?
他无法给出确切答案,此刻心口忽然涌上些酸胀感,宁安郡主是他抓不到的那种人。
指尖微微回扣,晏俍笑了笑,“郡主金枝玉叶,在下……没有妄图染指高攀的意思。”赵微君旋身转了个圈坐回去,“你天天这么文绉绉的不累吗?晏兰时,你以后不要再一口一个郡主了,叫我阿爰吧,我爹爹和皇兄都这叫的。”
晏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同郡主相处的这些时日,她总是蓬勃乐观,事事总有她自己的一套理由,却又总是来去自如,想法一会儿一个。
这是推开呢?还是要亲近呢?
“你想什么呢?这么晚了,快去换完衣裳吃点儿东西吧。”
晏俍从胡思乱想中抽离,“多谢郡主关心。”
他从屋中去了耳房,赵微君,“都说了别叫郡主了。”
晏俍自然听到了赵微君这一句话,他唤郡主不单单是敬重郡主,更是为了提醒自己,莫要再生出些非分之想,靠的那么近了。
“……阿爰。”
今日到赵微君去床上休息了,她精力旺盛睡不着,晏俍进去取自己的被子,见她盘腿坐在床上神神叨叨的。
“郡主,你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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