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向执行部下达一个长期任务,三年内保护一位家族高层,在这个时间内他是不受任务影响的,另外,炼金术知识我会让人整理出来,除了禁忌外皆无不可,但只能手抄,且你不得外传,交付时间大概需要两天,交付地点你定。”洛朗收好血液样本后说道。“放到药物研究所吧。”江源从工装衣兜里取出绷带,他的愈合能力比正常混血种强,这是个破绽,得缠好掩饰一下。“可以。”洛朗问道,“晚餐有着落了吗。”“不饿,我先走了。”江源说完起身离席,由于某弥的能力,他的血液无论如何检测结论都是:使用冥照的A级混血种,这一点在蛇歧八家已经得到验证,此时抛出,结合之前的引导便于彻底打消对方的怀疑,降低思考言灵可能性的几率。美术馆已经清空,密尔沃基警方接到高层命令,正在外面应付闻声赶到的记者,对外说法是当地黑帮头目挟持人质,当前情况不便透露。舞台上,恺撒使用狄克推多砍伤了杰瑞夫的双手,其他混血种抓住机会纷纷开枪,大量具有麻痹作用的弗里嘉子弹射中猎物躯体。猎物倒下,战争实践课顺利结束。一条大鱼在主动入网之后又悄然游走。“等一下,这位先生,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美术馆门口大厅,程繁霜叼着雪茄从座椅上起身,出声朝离开的男人喊道。曾经的那只龙类没有显露言灵,并且被龙鳞挡住了外貌,可由于印象太深,他怀疑每个有类似气质的家伙。江源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被认识的人叫住身体会产生本能反应,对方开口便是为了观察细微动作,但只要有所预料,克制本能不是很难,早在和洛朗初次见面时他就从显示屏上看到了对方。大厅内还有不少校工部壮汉,先生这个词在这种环境下缺乏指向性。“又不是吗。”程繁霜扔掉雪茄,男人是洛朗的朋友,没法进一步试探。密尔沃基美术馆外的小巷。“推荐一下晚餐,饭后帮我联络梅森。”“明白,但主人,您的喜好数据太少了,模拟选项的准确度都不高,我不建议空腹喝酒。”“那我命令诺亚方舟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餐馆。想要突破认知就得寻找想象力的边界,为了追求更进一步,你需要频繁思考情绪。”“您这不是为难我嘛。”……两天后,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几乎没有光亮的房间里,瘦削的人影坐在小车边,一根输气管连接着小车上的钢瓶,他的脖子上布满暗红色的疮疤,呼吸声阴沉粘稠,仿佛陈旧的破风箱在艰难工作,但铁灰色的眼眸异常冷厉。“冯·施耐德教授,B007雷蒙德专员的事情由校董亲自决定,你无权扣押文件。”梅森带着管家标准的微笑说道。格陵兰事件摧毁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却没摧毁他的灵魂,这是一个复仇者。“卡塞尔学院建立的初衷是什么我想梅森先生一定比我更清楚,如此明目张胆的专员私用,一旦成为惯例,结果不是任何人愿意看到的。”施耐德嘶哑道。“那就等结果出来再说吧。”梅森依旧微笑着,“家主以校董权限发布任务,诺玛完成复核,三名教授签字认证,专员并无异议,你的否决权没有任何理由支持,一切都合乎规范,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人厌恶,但执行部不是你私有物品,它终归是执行任务的暴力机器。”“我没和雷蒙德取得联络,洛朗用权限做了多余的事。”施耐德冷冷道。“那是你的问题,能阻止这件小事的只有校长,可他是个复仇者,为了复仇他甚至能接受自己化身恶鬼,在屠龙事业的助力方面,我们这两天已经付出了大于雷蒙德价值的代价。”“我要那个人的档案。”施耐德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当然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没必要拼了命阻止,毕竟雷蒙德又不是去送死,他只是对那个人很好奇,这种好奇出于常年总揽任务锻炼出来的敏锐。见一面就能成为校董的私人朋友?开什么玩笑,那绝对是个危险的家伙。梅森神色古怪,关于这件事那位还真交代过,态度还颇为认真。“可以,但有一个要求,档案的保密等级最高是D,并且要在守夜人网站刊登他的情报,置顶一周,还要有一定热度。”施耐德皱眉,事情罕见地超出了他的预料。稍显漫长的三分钟过去,这位执行部长勉强点了点头。梅森开始在输入器里撰写档案,按照要求隐去了冥照的折光刀和海市蜃楼,无半点主观看法,只是记录梅斯卡尔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了什么。重点在于STTG和没有淡墨痕迹的冥照。“制药天才。”施耐德的目光在STTG上一晃而过,毕竟制药可屠不掉龙,可当他看到冥照时不禁愣了愣。就像校长之于时间零一样么。“言灵的讨论在学生群体里话题度一直很高,执行部专员们在毕业后也会经常浏览,这是由血之哀决定的,你不用担心热度问题。”梅森摇头说道,“不,我知道你们有更专业的团队。”“更专业的团队?”施耐德眯起眼睛,唯一能和这种事联系起来的那个部门绝对和专业沾不上边,那是个由校园弱势群体、废柴宅男、欠钱老赖进行领导的学院之耻,其部长目前最威风的称号也不过是‘等级制度的钻地弹头’。“芬格尔先生的新闻能力无出其右,他领先时代掌握了舆论战法,是一名具有卓越眼光的观察者。”梅森说道,这大致是那位的原话,只不过他进行了一些书面上的修饰。施耐德忍不住身体后仰,还真有人能在粪坑里发现金子?再者,闲的没事翻粪坑干嘛。“行。”他嘶哑地咳嗽起来。梅森告辞离开。当天夜里,芬格尔接到了来自执行部长下达的任务,EVA亲自告密,毕竟自格陵兰事件后双方其实私底下关系不太好,互相见面只会被迫想起那段惨痛的往事。“要帮忙么,我可以帮你回绝。”EVA问。“那得用什么离谱的理由才能回绝这种离谱的事。”芬格尔挠挠头,“都二十一世纪了老爷们还不给农奴们一点自由权,活该他们被草叉扎屁股,不过以我辈农奴的生产力,这点小事啃两天草就补回来了,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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