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太特么感人了。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十分沉重,柳清抹着泪,“大人,我们家奚亭当真是风寒入了肺腑,药石无医了吗?”
御医惋惜的点点头,“先前诊出风寒,就应当早日治疗。”
柳清红着眼,一副伤心的模样,“奚亭这孩子,性子执拗,又孝顺懂事,为了不麻烦我和老爷,平日有什么事她也忍着不肯说……”
“这几日见她活蹦乱跳的,我竟不知她染了这么严重的风寒,都是我的错!”
傅景轩听见都有些不忍,“南夫人莫伤心,怪只怪她自己不肯说,这才拖坏了自个儿的身体。”
柳清伤心欲绝的点了点头,谁也没看见她眼底闪过的得意和兴奋。
太好了,南溪亭终于要死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投的毒发作的这么快,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南溪亭死了就行。
此时此刻的柳清和南菲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丝毫没察觉床榻上的南溪亭竖了个中指。
春笋和商时序都惨白了脸,从开始的不信到将信将疑,在到彻底相信,她们围在南溪亭床榻边,眼泪直掉。
商时序更是内疚的不能自已,都怪她,若奚亭要不是为了救自己,肯定还能多活几天。没一会儿,商夫人便来接商时序回家,商时序不肯走,被商夫人硬拖了回去。
傅景轩眼看南溪亭已经没救了,也只好带着御医走了。
他没回宫,反而折返回了酒楼,刚想好怎么跟沈延舟解释,结果推门一看,人早已没了踪影。
傅景轩只能悻悻的回了皇宫。
而另一边,南知行办公回来听闻了南溪亭在湖边跟白婉清和五皇子打完架后便吐血晕倒的事情,陷入了沉思,他看着柳清和南菲雨哭红了的双眼问道,“这丧门星当真是风寒入了肺腑?”
柳清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点头,“是啊……”
南知行皱眉问,“给她诊治的人是哪个御医?”
柳清老实地答,“回老爷,是一直跟在五皇子身边的那个御医。”
南知行一双锐利的眼睛转了转,宛若一只老狐狸,“记住,这丧门星是被五皇子和白婉清打成重伤,不治身亡的。”
“这几日,她的丧事你也着手办起来。”
现在立储迫在眉睫,朝中两大势力虎视眈眈,其中包括大皇子一党和二皇子一党,丞相是拥护二皇子的,而南知行是拥护大皇子的。
五皇子原本是最有希望立为储君的人,也是许多老臣的不二人选,谁知这个蠢货不学无术天天招猫逗狗,难堪大任,几年下来,在忠心的臣子都得被他干的蠢事气死。
就连宠爱他的皇上都接连被气晕好几次。
柳清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南知行要拿南溪亭的死做文章,连忙点头应了下来,“妾身记住了。”
当晚,柳清就出去采买起了办丧的一应用具。
春笋将南溪亭的身子擦洗了一遍,给她换上新衣裳,好生盖上被褥,才躲到外头偷偷的哭。
南溪亭听见门被关上,连忙睁开眼睛,掏出一粒解毒丸吞了下去,可别真把自己毒死了。刚吞完,房间的窗户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传入南溪亭耳畔。
南溪亭连忙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花婶刚烧的鸡腿真香……”
“羊肉串也烤的外焦里嫩……”
随后油纸被打开,美食的香味直冲南溪亭的天灵盖,她刚打完架,晕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
毕竟没人会给一个将死之人准备饭食。
肚子里的馋虫被狠狠勾引住,南溪亭迫不得已睁开了双眸,大大的杏眼看向坐在凳子上,吃着鸡腿和羊肉串的沈延舟。
麻蛋,这死玩意是真欠啊。
沈延舟喉结滚动,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随后掏出一碗白粥。
坐起来正准备开吃的南溪亭,“?”
只见沈延舟在南溪亭注视下,毫无感情的说出一句,“你都快病死了,得清淡饮食,忌辛辣、忌油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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