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行原本以为南溪亭晌午便能回尚书府。
结果他等到了天黑也没等到南溪亭,她眼里可还有他这个父亲?!
柳清更是切齿痛恨,她还以为自己去照顾南菲雨的时间,南知行已经把南溪亭打的半死了,她只要过来看她的惨状在假装求情就行,不仅出了心头的恶气,还能博得一个宽宏大量的美名。
结果事情压根不是她想的那样,南溪亭不仅没受罚,还去了将军府。
这个时候沈老夫人叫她过去,肯定是想见见未来的儿媳妇,若是南溪亭得了沈老夫人的喜爱,到时候想要悄无声息的除掉她肯定难上加难。
南知行本来就被南溪亭气的肝疼,这会儿听见柳清的哭声更是烦不胜烦,“别哭了!你一介妇人懂什么?如今将军府正在势头上,岂是轻易能得罪的!”
柳清闻声,这才从大声哭泣改为小声啜泣,她虽人至中年,但平时保养的极好,皮肤细嫩,柳眉微皱间更是我见犹怜。
她仿若没有骨头似的软进南知行怀里,一副为子女担忧的慈母模样。
“老爷,妾身也是一时情急,菲雨被溪亭伤的极重,现在还高烧不退呢。”
“菲雨的伤事小,可若是溪亭往后嫁入将军府也是这般性子,动辄便出手伤人,目无尊长,不仅将军府的人会怪罪,传出去受累的可是老爷您的名声……”
南知行听着前面倒是没甚感觉,但听到柳清说会累及他的名声,顿时就黑下了脸。
柳清说的其实也没错,若是南溪亭肆无忌惮,往小了说,便是他教子无方,往大了说将军府如果厌恶了南溪亭,不仅不会在官场上扶持他一把,还有可能迁怒了自己。
他已然是尚书,升无可升,在下一步只能是入翰林院了。
届时将军府若肯出手打点定然容易很多。
南知行这么一想,更觉得南溪亭简直就是个不孝女,指望她哄好将军府的人为他仕途添砖加瓦是不可能了。
柳清见南知行陷入沉思,又趁机吹耳旁风,“老爷,溪亭总归不是那么听话,不如菲雨乖巧,如若换成菲雨,定然是事事都先想着老爷您的……”
南知行被柳清这么一提点,也觉得南菲雨胜过南溪亭太多……
沉凝过后,南知行道,“溪亭德行不堪,又口不能言,怎配为将军夫人,届时便让菲雨直接替嫁过去。”“反正都是尚书府的小姐,娶谁都是娶,菲雨向来乖巧,等她伤好些了,你便多带她去见见沈老夫人,不比那个丧门星讨人喜欢?”
南知行经过这一遭,显然对南溪亭从稍微有点不喜变成了极度不喜。
称呼都变成了丧门星。
柳清心底狂喜,连南菲雨被南溪亭重伤的愤怒都消散了不少,甚至还觉得南菲雨这伤受的极好。
柳清压下心中的喜悦,目露担忧道,“可……这是当初先帝亲自下的赐婚圣旨,若是换人的话,恐怕陛下那关不好过……”
南知行又何尝不知?准确来说,对沈家有恩的人不是尚书府而是林听晚,南溪亭的亲娘。
可林听晚既然已经嫁给了他,自然一切都是属于尚书府的。
恩惠给予南菲雨又有何不可?南菲雨也是他的血脉。
当初沈延舟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他尚且可以不管,如今沈延舟可是朝廷炙手可热的新贵,他自然得换个乖巧听话好摆布的女儿嫁过去才行。
南知行打定主意后,便阴沉着眸子道,“那就让她重伤不起,或者直接说她因病暴毙了便是。”
“人死了,难不成陛下还会让沈延舟娶一个牌位吗?”
饶是柳清如何狠毒,在听到南知行面无表情的说让自己亲生女儿去死时,都不免感到了一阵心惊。
骨肉亲情与未来的仕途相比,在南知行眼里狗屁不是。
柳清眸子微不可察的转了转,南溪亭那蠢货对菲雨动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至少以后在对南溪亭动手,她不必在避着南知行。
又过了一会儿,南知行还不见还南溪亭回来,便派了下人前去将军府要人。
那厢。南溪亭给沈延舟喂了一口白粥,然后拿起自己的伙食——红烧大鸡腿狠狠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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