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亭三下五除二将伤口一层层缝好。手指都不带抖一下,动作利落又干脆。
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便蹲在火炉旁边控着火候,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元熙帝不懂医理,看着有些疲倦了,便朝着宋盛道,“瞧着还需得一会儿,宋盛,去命御膳房备两盏桃花羹来。”
说着,转头询问太后,“母后是要热的还是凉的?”
太后弯着唇道,“我也不太爱饮桃花羹,换成莲花露吧。”
元熙帝笑了笑,“那是母后不曾喝过,这桃花羹啊,越饮便愈是有味道,清香甜醉,醒神怡人,饶是我这素来不爱喝甜的都爱不释手。”
太后道,“皇帝喜欢自然是好的,只是先前太医特意叮嘱我如今年纪大了,不宜吃太多甜腻辛辣的食物,不然定也是要尝一尝的。”
元熙帝听此也没在坚持,而是道,“母后说的是,原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母子寒暄间,宋盛也很有眼力见地退下去传信了。
沈延舟坐在旁边,目光虽然是落在火炉旁边的南溪亭身上,但元熙帝和太后的对话,他却是一字没落地听进耳朵里。
元熙帝每日早朝都会端着一碗喝,虽外人看来那是所谓的救心茶,可实则却是桃花羹。
在喜欢的东西,也不可能天天吃都吃不腻。
沈延舟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睑。
很快,两盏饮露便上了来,元熙帝伸手喝着桃花羹,显然精神了许多,看着南溪亭二人的比试也不觉得那般枯燥无味了。
药很快熬好,南溪亭将药汁倒入碗里面,而后又起身去抓了第二次药。
这下李太医都不免疑惑,南溪亭又开始熬药做什么?
难道是第一碗药熬得不行?
不、不对!李太医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眼睛死死地盯着南溪亭,看着她抓的药材都有哪些。
直接饮用烈药确实会适得其反,可若是饮了烈药,在用一贴温和调理的药方缓冲着,那结果还能是一样吗?
南溪亭这是剑走偏锋,想要以此一搏……
这份大胆和熟稔,显然不像是一个新手能做到的。
在看旁边陆子宴才开始熬药,他的心已经缓缓沉了下来。
南溪亭难道真有两分本事……
那她的天赋该是有多高?才学了三年,而且还是自学,便有如此高的造诣。
若今日真叫她赢了,岂非是要把整个太医署以及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李太医光是想想就觉得丢脸至极,眼神严肃地瞪了陆子宴一眼。
陆子宴自然也察觉到了,接收到老师投来的目光,额头冷汗都快要冒了出来。
南溪亭区区一个后宅女人,不可能胜过他的!
陆子宴动作快了不少。
南溪亭倒是没察觉李太医和陆子宴的紧张,而是熬上了第二幅药。
等到第一碗要纳凉后,倒入药臼里,拿了干草药和蜂蜜开始制作药丸。
这一步骤不稀奇,毕竟昏迷的人不能直接喂药汁。
可令李太医震惊的是,在烈药的基础上,南溪亭竟然又加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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