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倒春寒,此时还是清晨,温度几乎和冬天差不多,刺骨的寒。
别说是个小孩子,就算是大人都遭不住。
眼瞅着长孙整颗脑袋被按近水缸里,呛得厉害,被气得全身发抖。
“你是长辈,我不动你,免得旁人看到说我不孝。日后你再敢欺我辱我,我便欺辱你儿孙,别想再让我吃亏受屈。”
韩永平被按了几次脑袋,早就呛得迷迷瞪瞪,想喊人救命都没机会。
等被人再次仍在地上,上身的棉袄已经湿透,冷风吹过,人都是懵的。
他难以置信,曾经被他们欺负的屁都不敢放的人,此时居然敢对他下手。
“我儿子可是被你三个孙子推进水坑里差点淹死,比起他们的恶毒,我简直菩萨心肠,你该谢我的。”
韩王氏此刻恨极了秦鹿,却被她的“狠毒”给震慑住了。
她甚至怀疑秦鹿是真的死了,现在是被借尸还魂。
如果不是,现在秦鹿的表现完全颠覆认知,以前她可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废物。
想到这点,韩王氏本就冷冰冰的身体,完全僵住了。
秦鹿没理会祖孙俩,看着原先自己住的屋子。
“房间收拾好了吗?”
听到她的话,韩王氏脸色煞白,张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鹿了然,她也没说别的,上前抓住韩永平,在小崽子的极力挣扎下,直接将人扔进水缸里。
韩王氏回过神,尖叫着上前把孙子拉出来,“我现在就让他们收拾。”
不敢不听,想到身体里可能是一只厉鬼,她就生不出半点反抗意识。
如果不是孙子还在她怀里,韩王氏都想回屋给秦氏烧几炷香。
她自来在家里说一不二,儿子儿媳妇就没有敢忤逆的。
不管怎么看,她作为婆婆,就没有被儿媳妇吓住的道理。
可是不行,秦氏现在真的敢下手,当着自己的面,都能磋磨她的宝贝大孙子。
尤其是昨晚,儿子和侄女两个人都斗不过这只厉鬼,她心里同样没底。
面对着秦氏她自然高高在上,对于眼前这只“厉鬼”,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未免宝贝孙子挨打,韩王氏冲进儿子房里,吆喝着唤醒了儿子和儿媳。
“赶紧去收拾屋子,再敢磨磨蹭蹭的,谁也别吃饭了。”
之前韩大牛夫妇没起,一方面是天儿的确冷,如非必要谁也不想离开暖和的被窝。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刚才韩永平在院子里叫的哭爹喊娘,夫妻俩也每当一回事。
这样倒打一耙的事情,在韩家司空见惯,长辈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到最后,自己儿子吃不了亏。
压根没想到这次居然是真的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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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镜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府邸,而是沉淀在记忆深处的那座茅草屋。
举起手掌,瘦骨嶙峋,小小的犹如烤焦的鸡爪子。
不记得自己现在多大,也不知道母亲是否还活着,心底终归是有点喜悦的。
前一刻被傀儡皇帝满门抄斩,再睁眼却得到了重来一遭的机会,于他来说恍若梦境。
耳畔是阻隔不断地猪叫声,哼哼唧唧的并不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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