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从中午喝到傍晚,在吐出心中不快与为难之后,两兄弟,一人说着京城花柳趣事,一人说着西定军营的豪迈武勇;
而在护国公府邸,王音希在管家萧正的陪同下,推开了护国公萧晃的书房;
本来呢,王音希是打算在其中找寻一些书籍,好劝说萧御多读书,尤其是兵书,王音希断定,作为沙场宿将的萧晃,书房内兵书绝对不少;
萧御,绝对不能在陌刀卫中久待,他日后,领兵在外的几率非常大,总得识兵、知兵;
萧正自然乐见其成,笑呵呵地跟在王音希身后;
“咦?”
王音希手指滑过书架,望着流传甚广的先贤兵书,并未着急取下架来,反而目光停留在一本并无标注的空白薄本上;
抽离书架,小心翼翼地翻开,仔细看过第一页之后,王音希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此书开篇,便写道:
“兵者,国之利器也;强兵之道,乃为根基;然,甲胄之利,兵器之锋,只为富军;将悍不畏死,卒有死无生,是曰:悍军,可逞一时之勇武,并非常胜而无敌;
强军者,需帅明而将严,全军上下,具是一体;行动有方,调动有度;纪法严而将令清,万千大军,方能如指臂使而百战不殆;
......”
翻看第一页之后,王音希有些急促,连忙问道:
“正叔,这字,可是父亲的笔法?”
萧正上眼观瞧,微微点头:“是老爷的笔法;这是...”
王音希将其合上,塞入怀中:“正叔,这应当是父亲自创的兵法;”
“哦?少夫人,还懂兵法?”
这一下,换成萧正惊讶了,原先以为,这位饱读诗书的王丞相之女,不过是胸藏华章,熟络人情,当的女主人,协助小少爷打理好人脉,就已经很不得了了;没想到,她竟然能熟络兵书,这...
放眼整个天下,能熟络兵书的女子,恐怕只有眼前一人;
王音希倒也没藏着掖着,迎着萧正那期望的眼神,缓缓点头:“学过几年,算是略懂吧;”
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单看头篇,应当是练兵之术;父亲久居军中,所经大战、恶战不知几何,这本练兵之法,价值连城;
常言道:兵精将足,这个精字,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只可惜只有一本练兵卷;”
王音希感叹完之后,话峰一转,又说道:“不过...有这一本练兵卷,就够夫君学的了;”
“呵呵呵;”
萧正脸上浮起一抹回忆,一阵浅笑之后,略显无奈地开口:“曾记得老夫人在世时,没少为少爷的学业操心,老爷前几年也时常督促少爷用功读书,怎奈何,少爷捧起书卷就犯困,一心只想着出府疯玩儿;
少夫人您想要少爷读书,恐怕...并非易事;”
一听这话,王音希不干了,当即娇声反驳:“正叔,我夫君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王音希维护萧御的话落在萧正耳中,惹得他极为宽慰,笑着抚须而去;
小少爷有此贤妻,何愁事业不兴?
萧正离开,王音希又伸手,挑选了几本先贤所著的兵书,这才关好房门,离开书房;
.....
太阳不曾落山,萧御便早早归府;
身有酒气而并无醉意,正准备回院中与他的娇妻说说话,与她聊聊吴显提到的西定府之事和这群人突然来京之事;
这些事情,萧御心头能猜个大概,却是难以琢磨内里缘由;就在这时,芙蓉哭哭啼啼的从后院迎上来,看见萧御,婉转哀声道:“少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少爷;”
萧御眉头一皱,突然记起昨晚王音希交代的事情,当即舒展开眉头,望着跑向他,尽可能表演出一副妖艳贱货姿态的芙蓉,心中暗笑,随即装作一副醉酒微醺模样,张开双臂,将芙蓉搂在怀里;
抬手拂过芙蓉面颊上没有流出来的眼泪,装作一副怜惜模样,连声问道:“我的宝贝儿哎,你这是怎么了啊?”
“少爷,您可得给芙蓉做主啊,有人欺负我...”
萧御当即变了脸色,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厉声问道:“谁?谁敢欺负你?是不是王音希?走,我这就去给你做主,在我家还能让别人欺负你?反了她了;”
远处拐角,被王音希派过来伺候芙蓉的两人,正面无表情地杵在原地,听着芙蓉的控诉和萧御的怒骂,脑海中立马出现婢子压正室的好戏;
万万没想到,缩在萧御怀中的芙蓉,抬手一指;
手指所指的方向,就是她们站立的方向;
咯噔~
一丝不妙跃上心头,怪不得这位今日里不断挑她们的理,原来...
萧御一看,是两个年纪稍大的侍女,当即厉声喝道:“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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