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蹙起眉心看她,一副督主如何会告诉他们这些看门的何时回来的表情。
祁允薇拿出碎银,“守卫大哥这点心意你收着,下值了去买点好酒。”
收了钱守卫脸色稍好些,祁允薇便让他帮忙在晏翎鹤回来时去竹园告知一声。
今晚月色清亮,祁允薇吹熄蜡灯后,开着窗,听风,想事。
她把明日要做的事都过了一遍,望着月色,她久久未能入睡。
正要起身,忽然听见屋外窸窸窣窣的声响,似要推门进来但又放弃了,最后走到了窗边。
竹屋在竹林高处,窗户外是个齐人高的高台。
啪嗒一下,两只手按在了窗外沿台,随后一个干净利落的身影落在窗棂上。
祁允薇直瞪着那人影,缓身走去床边书案,就在她拿到砚台就要朝对方砸过去时,那人把窗户大大的拉开。
“你怎么还没睡?”晏翎鹤微微诧异,这已经快到丑时了。
祁允薇两眼一翻,放下砚台,坐回床上。
“督主,半夜私闯女子闺房是要下狱的。”
晏翎鹤进屋,像是没听见她这话一般,抖了抖衣上的灰尘落叶,又把窗户关上,搓了搓手。
“外面可真冷。”他边说边把鞋脱了,动作自然的像是晚归家的丈夫。
祁允薇在一旁面带疑惑地看他,在对方开始脱衣时止住了他,“督主,您这么晚来这儿有事吗?”
晏翎鹤侧头看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鼻息的热气扑撒到手上,祁允薇立即缩回了手。
晏翎鹤微挑眉头,继续脱衣,用极其平常的语调说:“不是你让人在本督回来时只会你一声,我现在来了,免得你跑一趟,不好么?”祁允薇听完没说话,看着他脱下外套,继而脱下里衣,本想别开脸,却见后背泛着血味的伤。
“帮本督上药。”
晏翎鹤说着就把桌上一罐没用完的药粉拿起,祁允薇立即制止:“督主,那不行的。”
晏翎鹤眉头蹙了一下,“给赵幕的?”
祁允薇摇头,给赵幕的那瓶在进门处的柜架上,她脸色微赧,“这是奴婢用剩下的。”
“无碍,本督不嫌弃。”晏翎鹤随口回道,正要揭开盖子,祁允薇又出声止他。
晏翎鹤转过身看她,面上露出几分薄薄的怒,“你嫌弃本督?”
祁允薇立马摇头:“没有。”
“那你这是作甚?”晏翎鹤眼神看向她的制止的手。
“没、没什么,用吧。”
祁允薇脸上微微泛红,幸好此刻屋内没点灯。
她后背的伤已经用不上这药了,唯有胸前高处那脆弱之地早晚都有用。
晏翎鹤看她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忽然不想上药了,他拉上衣裳,“我看不是这药不给用,是你不想给本督上药吧。”
听西郊营地的人说她跟赵幕走得可近了,她今早出府第一件事也是去看赵幕。
他这次受这么重的伤没得到她半点挂牵,现下竟连药都不肯给他擦。
呵。
晏翎鹤愤愤扣上衣扣。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