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拓禀完,以为会跟之前一样得到摆手下去的命令,没想突然“啪”的一声。
晏翎鹤拍桌,动作太大扯到身上的伤口,他猛咳了几声,边咳边道:“把她给本督抓回来!”
核个账要去那么久,真就那么笨?
“是!”门外安荣闻声立马接令,头也不回地跑掉,尹拓连身都没来得及转。
好啊,你个安荣,下次还想借钱,门儿都没有!
但没过多久,安荣就回来了。
晏翎鹤面上露喜,没等对方回禀,就昂起下巴说:“怎么,她终于想起本督了?”
语气虽是质问,却隐隐有股子喜悦。
安荣不由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晏翎鹤见他面露难色,立马意识到不对,他脸一黑,掷声冷问:“她在做何事?”
“她、她……”
“说。”
晏翎鹤的怒火已经在路上了。
安荣立马躬身回道:“赵幕射箭时不小心摔伤了,祁姑娘正在医馆里照看他。”
话音未落,咯哒一声,晏翎鹤手中的狼嚎笔被折断。
“好,好得很!”他怒极攻心,喉咙里隐隐涌上血味。
“本督倒是要去看看,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铁石心肠!”
晏翎鹤猛地推开椅子起身,骤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另一边,西郊医馆内。
“祁姑娘天快黑了,你回去吧,赵头儿这里有我们呢。”两个兵卫说。
祁允薇看着赵幕绑着竹板的脚,有些过意不去。
原本她对完账就要走的,但赵幕邀请她指教大伙骑射,看天色还早就留下了,谁知中途赵幕出了意外,从马上摔在把伤了小腿。
大夫说幸亏送去及时,不然可能就瘸了,这可把祁允薇吓出一身汗,一下午都在忙前忙后地照顾,这会儿看他脚伤稳住了,心情才松下来。
“祁姑娘实在对不住你,要是我当时听你的就不会摔马了。”
赵幕浅浅笑着跟祁允薇说,但看她的表情,他敛了敛神色,“这不关你的事,你别自责,你若自责,我该如何自处。”
祁允薇抠着手,她知道赵幕这次摔马其实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自己射箭和教人射箭终究是不一样的。
“对不起,赵大哥。”她郑重地道歉。
赵幕短顿了一下,随后笑说:“祁姑娘你若再这样,我们以后可不敢跟你来往了。”
一听这话,祁允薇才恢复常态,“别,后面还有许多事要麻烦你们呢。”
从医馆出来,祁允薇看了看晏府的方向,她不想回去。
正好看见路过一家面摊,便吃了碗热面。
回到府中天已经黑了。
她下意识地往主院那边看了两眼,想到晏翎鹤为了娶薛锦微受了满身伤,她的心就像被人挖去了一大块,空空的,说不清丢失了什么,但也不会迫切地去找,就这么放在那儿,不碰便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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