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就要来了,安荣心想。
他压低了声回道:“在北镇抚司衙门口。”
“哪里?”晏翎鹤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握笔的指节发白。
安荣往后缩了缩,“北镇抚司衙门口。”
话音一落,晏翎鹤手中的笔咯噔一下折断,他几乎切齿,“去找沈肆?”
“听说是……”
“是就是,何来听说是。”晏翎鹤斥声道。
安荣赶紧跪下,索性全交代完,“是,祁姑娘是去北镇抚司找沈肆,被沈肆拒在门前,她一心急就晕倒了。”
晏翎鹤听完,怒火更旺了。
她宁愿去找沈肆帮忙,都不来找他,她是有多不信赖他。“她进去多久了?”半响,他沉声问。
“一个多时辰。”
“混账,一个多时辰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本督。”
安荣欲哭无泪,是谁说“除却生死不必报”的,就这晕倒还是他自主来报的。
“属下知错。”他悲催道。
晏翎鹤看着安荣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想起自己的吩咐,咳一声,道:“之后她的动向及时来报。”
“是。”
这边祁允薇睁开眼,便听见外面沈肆训人的声音。
她起身想喝水,身子刚离开被窝,就狠打了几个喷嚏。
“醒了,要喝水?”沈肆进来看见,过去给她倒水。
祁允薇一口喝完,直接切入正题,“蹲守我家门外的那些人是你派去的?”
沈肆坦然道:“不是。”
祁允薇一脸“我不信”的表情,直直看他。
“咳。”沈肆轻咳一声,避开她那双明烁的眼,直言道:“谢秉丞确实找过我,但我答应过你,便不会动你两亲,那些人多半是他花钱雇的。”
祁允薇听完,懊丧极了。
但她又不想认输,不想就这么把水晶簪给出去。
“谢谢了,沈大人。”她躬身跟沈肆行了一个女礼,这是庆国男子受女子尊重的一种体现。沈肆微微一顿,略急地走去外面端来一碗热面给她。
“吃完再走,下次别晕在司衙门口,我都被上面问话了。”
原本十分正肃的一句话,加上沈肆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竟负负得正,惹得祁允薇“噗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没,多谢大人,我吃完就走。”
祁允薇端起热面,大口大口起来。
许是热面下冷腹,让人觉得温暖异常,吃着吃着,眼泪竟汪满了眼。
“有这么好吃吗。”沈肆随口说一声准备离去,却看见她低头时,连着好几滴晶莹的泪珠掉进了碗里。
“吃饱了,就赶紧出发吧。”他沉声说。
从北镇抚司出来,酉时刚至。
祁允薇骑上马,第一个,贺家三卫中郎,这是她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大的官了。
这边晏翎鹤很快收到消息。
他听后,半是不屑半是自嘲道:“连三卫中郎这种末等芝麻小官,她都去求了,就是没想过来求本督,呵,呵呵……”
前来禀报的安荣不敢说话。
“继续探,本督倒要看看她都能去找哪些人。”
说完,似又想到了什么,“还有,把她拒在门外的人,都给本督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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