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逸仙来到灶台旁,见从四皇上赤身裸体地绑在锅炝子上。
她也顾不得女孩家的羞涩,把草上飞腰间的蒙古刀拔出来,三下两下将捆绑从四皇上的绳子割断。
幸好没有点火,从四皇上身上没有受伤。
不过,光着身子的从四皇上已冻得哆哆嗦嗦,直打喷嚏。
有人找来一床大被子给他披上。
“盎!你们滚吧!还在这想嘎蛤呀?”包逸仙收拾停当,转身冲草上飞喊。
从四皇上一愣,盯着大呼小叫的包逸仙,呆了。
有人把侯明理也抱到炕上,这时的侯明理像睡着一样,还没有醒过来。
草上飞来到院外,骑上马,想等包逸仙出来作别。
但见包逸仙没有出来的意思,就一挥马鞭,二十多人扬长而去。
包逸仙在厨房里熬了半锅姜汤,盛了一碗,一羹匙一羹匙地喂到从四皇上嘴里。
她边给从四皇上喂汤,边说了她和草上飞的真实身份,以及四王子遇害,自己带着小王子逃亡的经过。
不过,她没有说身上藏着去多伦取巨款的相关信件和扳指信物等。
她怕一旦把这笔钱的来龙去脉透漏出来,会给乌拉沁招来无法预测的危险。
他们正说着话,侯明理醒了。
他坐起来摇摇头,说:“唵?不会是做梦吧。”
听到包逸仙讲话,他不解地问:“盎,咋了?胡子一来,把个哑巴也吓得会说话了?”
这时,喝了姜汤的从四皇上也暖和过来了,出了一身汗,头顶冒着热气。
他说:“盎,四王子、草上飞,你带乌拉沁逃亡……这些,我都相信。可,你为啥要装哑巴呀?”
包逸仙脸一红,说:“盎,从小我就听蒙古老人们讲,汉人和蒙古人有世仇。警告往们经过汉人居住的地界,不能说话。怕一张嘴,口音就把往们的来路暴露了。要是真有仇恨的话,怕是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就,就,干脆装哑巴了。”
她说着,低下了头。
“盎,从前呀,咱山东人和老蒙古总干架!这也是实情儿。但近几十年都不打了,打不动了。还相互做买卖呢。”侯明理接话说。
从四皇上点点头,说:“盎,都想好好过日子,总干架也不是长久的事儿。”
“是,在府上生活这段时间,感觉确实大家都很和善,很朴实。没有传言的那么坏。只是,只是起初已装了哑巴,就不好意思再开口改了。”
三个人唠着唠着,天就大亮了。
太阳光透过窗户纸正好落在包逸仙的脸上,看上去白里透红,显得十分娇艳。
这时,从四皇上正好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突然感觉,她真的就是弘道说的观音菩萨呀,看上去善良而安详。
院子外突然一阵喧哗。
从家大院被胡子打劫的事不知啥时候,竟然传开了。
全营子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从家大院门口,想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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