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众们听了这番话后,都舔了舔嘴角,挨了打当然要打回去!就算是不好惹的也要在门口拉他一泡。四娘就是痛快!有肉吃,打架的时候不怂,还顾着弟兄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然后他们便是商量起来,安排了几人在暗河处宰杀牛羊,安排了几人去各处知会帮众该如何做。这个运转不良的小组织在四娘恢复统率后,一时又焕发出了活力。
得了主意去做事的昆不再发愁,只是心中有些失落。
自己好不容易有个露脸的机会,却被困难挡住了犯难,可这看似没法解决的坎到了四娘这里,却是半刻不到就给出了让大家信服的解决办法。
“这就是我与四娘之间的差距么?哎……要不她是帮主呢。”昆苦笑着摇了摇头。
得了吩咐的帮众去了各处得病之人的所在,但也并不进屋。他们隔着院就喊:“活着么?还有活人么?得病了是吧,四娘可怜你,来北城酒肆领肉!”
然后他们也不等屋里回没回话就去通知下一家了。真要有那病重得听不清或干脆昏迷的,通知了也没用。
得了病的人是沮丧痛苦的。
他们能从水中的倒影里见到自己病得一日重胜一日的模样,他们能从自己发烫的皮肤上感知周围对比之下越显得发冷的气温,他们能从日益空虚的粮袋中察觉生命的逝去。
再加上没几天就目送着病殁者发丧,身体上的酸乏和无力简直使得他们都陷入惶恐加绝望之中了。当好歹听到有肉吃之后,总算是精神了些。
若是务农之家还好,有今秋收获的粮食就不怕饿死,最多是柴薪打水之事颇烦累。只要能支付得出粮食,就还是能换取他人戴了口罩来送薪挑水的。
到时所供薪水可以放在院中一处,然后再从另一处取走屋主人放置好的粮食便是。
而这对于务工之家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了。眼见着存粮日渐减少而积金更少,并且原本做工之处也不敢再与其接触之下,收入立刻就断了来源。
最多有相交的亲朋友人送了粮来支应一阵,但这毕竟不是办法。
家人无法,自然去转求他人;公门不应,就不得不求诸邻里;要是四方都不伸手,那就只好去求诸虚渺;可在如今连巫师都避逃的时候,天启神授之类的戏码就自然而然的上演了。
有那陷于惶惑绝望中神志不清之人,彷佛听到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总之糊里糊涂地熬过了最危险的状况,之后又在胡思乱想中依着自己可笑的理解进行了荒诞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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