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这么久,虽然他之前装过几回委屈,但笙歌还是第一次见他认真哭唧唧的小模样。
这是真伤心了?
她无奈叹了口气,语气软和了一点,“说好的是演戏,你走心了?”
封御年不说话,低垂着眸,黑眸里有着一抹易碎的脆弱。
是,他走心了,深陷了,沉沦了。
最后却被现实伤得体无完肤,心痛如绞。
笙歌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从头到尾清醒着,才不会丢失判断力。
演戏就只是演戏,假的永远不能成真的,她一向分得清楚。
再说了,想她哄哄他吗?
不可能。
而且,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她扭头就要走,变回了冷冰冰的语气,落了一句,“赶紧扫,我睡了。”
然而脚下刚走了一步,手腕被封御年从后面紧紧攥住。
她脸上带着疲倦,“松手,我累了。”要睡觉。
封御年不动,红红的眼眶看向她时,无比委屈。
“笙歌…你能不能偶尔也疼疼我,也顾忌我一点……心伤久了,始终是会疼的。”
他声音微颤,低沉中带着一丝丝祈求,喉结轻滚,攥着她手腕的手很用力。
笙歌背脊僵硬,站着没动。
会疼吗?
答案是,会的。
可这话从封御年嘴里说出来,她就觉得怪怪的。
“可笑,谁不是心伤透了,失望积攒得多了,才选择放手的,这份疼,我曾经也感受过。你既然觉得疼,就该早点放手,我今天对宁承旭说的话,同样也送给你。”
话落下,她强行掰开封御年的手,头也不回的进去别墅。
但她这回没关门,封御年看着她的背影一直上到三楼,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她说得对,曾经她也是一腔真心被他伤过来的。
现在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走了一遭她曾经受过的痛。
是他活该。
封御年不再耽搁,去后花园拿了扫把,将花园里的落叶认认真真扫干净。
深秋的夜,寒凉刺骨。
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面庞清冷惨白,尽管拿着木扫把干着一件很普通的事,他整个人依然是矜贵凛然的。
三楼房间里,笙歌没有开灯。
她静静站在窗外后面看着,冷沉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看了几分钟后,她漠然的收回目光,回去睡觉。
封御年一直扫到凌晨两点,才将院子收拾干净。
因为只穿了一件单衣,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第二天果不其然就感冒了。
笙歌一起床,就听到来自楼下的咳嗽声。
洗漱化完妆,她下楼,一眼就看到厨房忙进忙出的高大身影,以及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饭。
因为知道这个时间笙歌该起床了,封御年每次咳嗽都拿拳头堵着薄唇,小声的咳。
笙歌站在楼梯间看了一会,将他的小举动尽收眼底,红唇轻轻抿着,什么都没说,不动声色的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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