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点了点头,回道:“不错,先生对我农家学说知之甚深,既然先生已经知晓,可为何又要说农和商同样重要?”
袁基笑了笑回道:“许公,基还听闻,农家另一道核心思想是顺民心,忠爱民,讲的是顺应民心,体恤疾苦,不可巧取豪夺,可对?”
许行又点了点头,示意袁基继续。
“那不知许公可否指点基,这顺民心,忠爱民的思想是从什么角度出发的?”袁基这个时候问道。
许行思考了一下,他大概猜到袁基要怎么说了,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这条农家思想是从国家君王的角度出发的。”
袁基笑了笑,于是对着许行拱手说道:“既然顺民心,忠爱民这道思想能从国家角度出发,为何许公以及诸位农家大贤,不能从国家角度考虑一下,到底应该是何为农何为商?”
“对于国家来说,不管是农,商,兵,匠,甚至是大夫,王,都是一个国家组成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不管是农还是商都不能抑制。”
“农夫为国家创造财富,耕种土地,种植粮食,此为国本,这一点毋容置疑,但是商人可交流货物,东边买来西边卖,这一点可大大刺激国家经济,国家经济强盛,则国自然强盛。”
“当然,若是无农夫,则商人如无根浮萍一般,而农民若无商人倒卖货物,则也无利可获,所以二者不存在对立,而应该是相互依存。”
“许公等农家大贤所担忧的,不过是商人多利,比之农民获利更多,但在基看来,商人所获之利无可厚非。”
许行这个时候问道:“此话怎讲,商人不过投机取巧,倒卖货物就可获得大量利润,为何是无可厚非。”
袁基回道:“许公可知,若是从我秦国运送特产货物到齐国,有多少路程,耗时几日,途中又会经历多少劫匪拦截,最终又能带多少利润返回秦国?”
“所以,商人是重利,但是他们面对的危机更多,他们不愿意每日劳作,而是愿意面对危机,愿意承担风险,既然如此,他们承担了风险,带动了国家经济的发展,缴纳了税务,那他们获得更多的利润又有何不可呢?”
“就和我秦国一般,我秦国军功,斩一首爵一级,非军功不能封侯,想要获得多大的利益,就要去冒多大的风险。”
“所以,只需向百姓讲明商人的风险,自然不会出现农业劳动力流失的现象。”
“在吾看来,把农和商处理的最好的人,就是春秋霸主之一的晋文公重耳,晋文公采取轻关易道,通商宽农的策略,此举大大加强了晋国国力,从而实现春秋称霸,诸侯俯首。”
许行点了点头,对袁基说道:“袁公所言,确实让人耳目一新,从国之角度看问题,老夫受教了,老夫这关可过了,诸位老友,下一关谁来?”
说着许行对袁基笑了笑,拱手一礼之后,就走上台。
其实这种辩论只不过是比较基础的讨论而已,所以并不需要一家驳倒另一家,只要理论有理有据,对方认同即可。
这时另一个声音从台上传来,“听先生此言,那不知先生又是如何从另一个角度,看待我纵横家呢?”
袁基抬头看向台上,一位长髯老者正缓步走向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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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府邸
在袁基头顶突然显现出一个“智”字,郑玄看到之后,笑了笑喃喃说道:“智者,知也,无所不知也。明白是非、曲直、邪正、真妄,即人发为是非之心,文理密察,是为智也。”
“看来小师弟,已经获得诸圣对于“智”的认可,诸圣看待“智”,可非单纯智谋,而是能否明辨是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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