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菁呼吸一窒,眉眼垂得低低的。
“那便是没办法。”
夹着细雨的微风吹来,将宫灯吹得左右摇晃,照在她脸上,明一阵暗一阵。
谢司宴眼里闪过微芒,心头狠狠跳了一下,随即收回视线,转身背对着她。
“那便是没办法。”
他重复着宋菁的话,声音有些暗哑。
宋菁一颗心无限下沉。
有没有办法是谢司宴说了算。
他愿意帮自己,便是有法子;不愿意帮自己,便是没法子。
可惜,他不愿意。
宋菁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刺眼的蟒袍,喃喃道:“那小的也要救。”
谢司宴转身盯着她,“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眼神微凛,带着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知道。没法子,但依然要救。”
宋菁定定看向他,“若今日被高立抓走的是霖峰,爷可会劝自己不要救?”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霖峰是您的护卫,而小乙子不过是尚衣监的长随?”
宋菁眉目渐渐沉了下来,“可小乙子对小的来说,更在霖峰对于您之上,他对小的很重要!”谢司宴闻言下巴绷得紧紧的,“哪怕功亏一篑?”
宋菁重重点头,“哪怕功亏一篑!”
谢司宴闻言用鼻子缓缓吐出口气,转过身不再看她。
“如此我更不能放你走。”
宋菁闻言一惊,便见左右两边侍卫各上前一步,将自己胳膊牢牢握住。
这时,殿内忽然传来小皇帝的声音。
“谢卿,还没好吗?”
谢司宴应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侧身吩咐。
“带她回司礼监,不许出公厅值房半步。”
言罢,转身进了屋,再不看她一眼。
宋菁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突然,连挣扎都没有,便被侍卫架起来带走了。
谢司宴不在,公厅值房内黑漆漆的。
门外有侍卫守着,便连窗外的围墙下都有人守着。
装肚子痛去净房,装伤口疼去太医院,能想到的逃出去的借口她都试了个遍。
可门口侍卫全都置之不理,她就差火烧司礼监了!
没办法,宋菁只能乖乖呆在值房内,等着谢司宴回来。
可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一早,谢司宴才回到司礼监。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燃了一夜的烛火,然后才是趴在书案上瞌睡的宋菁。
她一手撑着脑袋,不住地点头,还险些一头磕在桌子上。
许是动作太大,她突然惊醒了,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
见一身红袍的谢司宴站在门口,又猛地窜了起来。
“爷,您回来了。”
谢司宴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睡得可好?”
宋菁尴尬地笑了一声,趁人不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爷,关了小的一夜了,该放小的回去了吧?”
谢司宴没回答,走到里间的屏风里,将身上的红袍脱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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