糨随着这一声大喝,一把利剑破空而来。
随即便看到刽子手手中的刀,被打翻在地。
一股强劲的刀风,震得刽子手连连后退。
“什么人?竟然敢破坏法场,来人拿下。”虽着首位上的吴大人话落,一群侍卫将法场围了起来。
众人寻声看过去,就见着一匹烈马从刑场入口奔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马被缰绳拉住,“吁”的一声前蹄扬起,露出马上的人。
他风尘仆仆,短衣匹马,英姿勃发的气势,引得周围女子呼声一片。
“丞相大人,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回来了。”
“丞相大人去了江南好几个月了,终于回来了。”
他看着刑场上的人,目光如炬,翻身下马。
吴大人吓了一跳,刚刚的气势荡然无存,上前行礼:“下官见过丞相大人,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季昀之没理他,径直走向江清月,看着她一身血污,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江清月的身上。
随后席地而坐,为她把脉。
在不知道伤在哪里的时候,不敢轻易动人。
与此同时,从季昀之烈马身后的马车上,下来一女子。
赫然就是落崖的贵妃娘娘:聂千锦。
吴大人瞪大眼睛,看了看贵妃娘娘,又看了看地上的江清月,心知这会怕是摊上事了。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围观众人震惊: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不是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贵妃娘娘没有死啊?不是说,被世子夫人推下了悬崖?”
“世子夫人被冤枉了?”
在一群的质疑声中,聂千锦走向高台,看了一眼一侧的季昀之,秀眉紧蹙,对着在场众人道:
“此事着实是一场误会,当日本宫约了世子夫人,在白云寺的望月台看景,不料本宫自己脚下不稳失足掉下了悬崖。
“崖下苍天古树众多,也是本宫命不该绝,挂在了树上,九死一生,数日才从密林中走了出来,碰巧遇到了回京的丞相大人。
“在路上的时候,听闻世子夫人因为本宫受了无妄之灾,紧赶慢赶的回来想要还世子夫人清白,所幸赶上了,若晚一步,本宫余生都将寝食难安。
“世子夫人没有害本宫,当时是本宫吹的风,有些咳嗽,世子夫人关心本宫上前来替本宫顺气,正好本宫脚滑,落了崖,外人离得远,便看成是世子夫人推了本宫。
“实在是误会一场,本宫得向世子夫人道歉。”
聂千锦话落,四周顿时喧哗起来。
“原来都是误会。”
“世子夫人根本就没有推贵妃娘娘。”
“但是世子夫人这一身血污,怕是受了酷刑。”
“世子夫人也太可怜了吧。”
“是啊,就这么受了无妄之灾,还好丞相大人赶到,若再晚一步,世子夫人可不就白死了吗?”“别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的了,都已经和离了。”
“现在看来,这和离一世似乎也有猫腻。世子夫人明明没有做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心虚写和离书。要我看,这和离书根本就是侯府写的,就怕受牵连。”
“就是,若不然,世子夫人入狱,侯府怎么也要表个态才是,但是从头到尾,侯府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对对对,就是就是,刚刚我还听到侯府世子说:今晚要请人喝酒吃饭。这是半点都不把世子夫人的生死放在眼中。”
“啧啧,这侯府,实在无法评价。”
众人都对忠勇侯府露出鄙夷的表情。
刑场上,季昀之为江清月把过脉,将江清月打横抱起。
对大理寺吴大人道:“还请吴大人和贵妃娘娘一起入宫,说明今日情况。”
“是是是,自然。”
季昀之打横抱着江清月,往前头的马车走去。
今日的事,本就复杂,他又是江清月的姐夫,这般安置,大家也没有多想。
只是,季昀之才走了两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季昀之看着面前的人,语气冷然:
“东陵将军这是要挡路?”
季昀之的话毫不客气,骂他好狗不挡道。
东陵厌伸手便要去接江清月:
“丞相大人刚回京,此时该向皇上复命才是,江小姐便交给本将。
“当时贵妃娘娘失踪时,本将也在,如今造成这样的误会,本将也有责任,自然是该负责。”季昀之直接避开他的手:“东陵将军自然是要负责的,屈打成招,欺软怕硬,无辜清白的人被活生生的判了死刑,不知东陵将军打算如何负责?”
“这就不劳丞相大人操心了。”
“本相是她的姐夫,本相不操心,她已经死了。”季昀之盯着东陵厌。
东陵厌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却不退让:“江家已经跟江小姐脱离了关系,也将人逐出族谱,你这个姐夫,如今是名不正言不顺。”
“本相哪怕不正,也还有名,东陵将军不仅不正还没有名。”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在场的官员们看着这一幕,都屏声静气,大气不敢出。
谁不知道丞相作为文官之首,东陵将军作为武官之首,两人向来水火不容。
这回子有了引线,怕是有好一阵战要打。
“丞相大人还是将人交给本将。”东陵厌据理力争。
季昀之丝毫不让,讽刺道:“交给你,她死路一条。”
季昀之丝毫不给他留脸面,将江清月往怀中揽了揽,二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
不远处,林致远拨开人群冲上来:
“多谢丞相大人,将月儿交给下官吧,下官会妥善安顿好她。”
季昀之瞟了东陵厌一眼,然后将江清月交给了林致远,在林致远耳边低语了几句,走向刑场口处的马。
吴大人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对着聂千锦做了个请的手势:“贵妃娘娘请吧,微臣随贵妃娘娘入宫。”
聂千锦点点头,目光看向东陵厌,见东陵厌的目光一直在江清月处,脸上有些不好看。她往东陵厌走了一步,想要说些什么,东陵厌却早她一步往外去。
他翻身上马,向着宫中的方向。
这件事,无论什么内情,造成眼下这个局面,他得给皇帝一个交代。
聂千锦看东陵厌对自己似乎有些回避,心中暗道不好,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论如何,自己现在回来了,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能把关系闹僵了。
聂千锦忍着心绪上了马车,一行人往宫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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