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痛苦,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摇摆不定。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薄雾如轻纱般缭绕在客栈的檐角。
雅间内,暖炉内火烧得正旺。
一名皮肤黢黑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进雅间,他身穿一件厚重的玄青衣袍,透出几分不羁。
颜相妤早已等候在雅间内,还带着几分睡意未消。
汉子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向她走去,拱手作揖,声音洪亮有力:“圣女,袁武来迟,让您久等了。”
颜相妤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面前是寄容斟好两杯热气袅袅的清茶,她目光透过轻烟,落在对面袁武的脸上,“不妨事,坐下说吧。”
袁武坐下后,打量着颜相妤一眼,将事情道明:“主子派我来此地,专门监督庄园修建一事,另外,主子在信中曾提及的棉花,我们也已事先与周家村的村民粗略说明来意。”
“他们一听是能赚钱的活计,都没有不愿意的。”他哈哈一笑。
颜相妤沉吟片刻,道:“种植棉花,对于他们而言是个新尝试,等开春气温适宜播种时,我会派人过来指点,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需你去办。”她吩咐王忠将图纸取来,王忠将图纸展开呈到案上。
颜相妤指着图纸上的样式:“你先照这图纸上的样式去打造一些物件出来。待庄子建成后,你再去置一批奴仆和绣娘,具体用处我暂时无法与你细说明白,你照办便是,届时我会亲自再来一趟。”
接着,她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轻轻抖了抖递给袁武,神情严肃:“想必你主子也曾与你提及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这是关于棉籽的保管方法,我已经在纸上写明了,你务必按照我写的去做,这对后续之事的成功至关重要,万不能大意。”
袁武接过纸张,认真看过后颔首:“您写得十分详细,我完全明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办。”
颜相妤见袁武态度认真,也多了几分放心。
想起赵氏母女二人,她站起身,对袁武道:“此事就拜托给你了,若遇到任何问题,随时写信给我,另外,我还有一事想托付于你。”
袁武微讶,也站起身拱手:“圣女放心,我必不负所托,您请说。”他立刻端正了身姿,目光直视颜相妤,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颜相妤微微一顿,将事关赵氏母女二人的前因后果和她的想法简要说明。
袁武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她所说,但很快,他颔首开口,声音坚定:“您就放心吧,我定当竭尽全力,将赵大姐和二丫母女当作自己人来照看。”
得到了袁武的承诺,颜相妤略感心安,她轻拍了拍手,雅间的门应声而开,寄容领着赵氏母女款款走进。
昨日夜里,颜相妤已事先将实情相告。
且既别了过往,颜相妤本着希望二丫率性本真,纯粹至善,能够在熙攘的俗世中活出自己的寄望,提议让她随母姓,又为她重新取了名字。
赵予初,予是赞许,给予,自己之意,而初又表示初始,开端。
颜相妤由衷地愿她越来越好。
此时,赵氏面带慈笑,向她和袁武微微行礼,略显得有些拘谨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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