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主子真的心悦圣女,而圣女又心系太子?”玄仓自言自语,眉头紧锁。
要不说情字难呢,这感情一事果真如乱麻一般,一旦卷入其中,便不能自已。
他回想起南宫临烨对颜相妤的态度,以及他平时对她的关怀和照顾,诸多细节如今在玄仓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可话说回来,太子早已有太子妃,即便是为着侧妃之位,圣女若真的心系太子,那主子岂非痛苦万分?
“好不容易盼到主子铁树开花,难道就要这样凋谢于此了?”玄仓心中默念,若非陛下和皇后皆宠着,若非他得了个好出身,否则凭什么他是太子!他又有哪样能压过主子!?
虽有些忿忿,可自己作为侍卫,本就无权过多干涉主子的私事,即便想为主子尽一份力,可在这些事上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玄仓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玄仓离去后,南宫临烨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让夜风带着冷意吹拂进来。
他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感受从鼻腔而入的冷寒穿透心肺,呼出一口白雾,心中的躁乱却始终得不到平息。庄子上一切事情有序进行,大量的棉花送往织造坊制成棉布,棉被也如期产制,被套的绣制亦分布匹质量有高低不同。
而水银自谢氏在亡子身上试验过其防腐之效后,也确保了此事成功。
如今所缺的,是如何将这两样推到世人面前为人所知。
颜相妤这些日子并不好过,她心中悬着三块大石,每一块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来,那祛疤膏太子是否会使用还是个未知数,若是太子当真弃之不用,那她之前苦苦找寻药材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二来,想到自己那日急昏了头之下竟然胆敢威胁太子,她就一阵头晕目眩。
虽然太子表面温和纯良,但内心究竟如何却不可探,她担心太子会因她之前的冒犯而怀恨在心,日后伺机发作,这种担忧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让她夜不安眠。
最后,也是最让她恐惧的,是回到北凛后如何面对皇后的怒火。
更不论此事若是被皇帝所知,帝后两人将太子视作心肝乃是满朝皆知,她竟将他们的心尖尖置于险境,那盛怒之下,只怕自己没有辩解的余地就将被怒火吞噬。
这三重压力让颜相妤仿佛度日如年,以至于对事对人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因找不到可靠的管事,如今庄上大小事都雾阳掌管,刘根勇助其代为管事,二人一同向她禀报着庄上大大小小的事,她都几次空耳听错。
两人面面相觑,当她是太劳心所致,禀报完后便退下了。
寄容有些看着颜相妤神情恍惚,不禁心疼,上前为她按揉肩膀,“圣女,您这是怎么了?”
颜相妤没有作答,只是执笔在纸上写上早已定好的价钱,随后,她将纸张仔细收好,放入袖中,又修书一封送去给张氏。
张氏收到信后,明了她的意图,立刻回信表明自己同意,同时捎去银钱。
待棉被运来后,张氏迅速在布庄中增加新的售卖——棉被,按颜相妤的意思,新物件出来,一月之内,凡是买棉被者,都将免费得到一床配套的棉布被单赠送,一月之后,布庄将恢复棉被与被单分开单独售卖的方式。
新推出的棉被在南巴县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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