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观一事后,荣安帝下了旨安抚孟荷,赏了黄金百两,还说要为她重建神女观。
孟荷拒绝了重建的安排,只说自己托生人间,并不能以肉体凡胎受供,荣安帝终于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百两黄金她倒是收下了,转手捐给了京中的善堂,善堂的孩子们也投桃报李,将那日神女观的真相编成歌谣,传遍了京城,也洗刷了孟荷身上的妖女骂名。
只不过那日京中许多人都目睹了明珠公主大张旗鼓地押着她朝金台寺去的场景,荣安帝不得不又将明珠的禁足时间延长了,下了旨专门申饬她,又降了她的分例,以示惩戒。
前去宣旨的太监在明珠恚恨的目光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忙不迭走了。
不过他们一行人刚到宫门口,便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堵住了去路。
又有人敲了登闻鼓!
宫中的荣安帝也收到了消息,想起上一次敲了登闻鼓的孟荷在京中惹出了多少风波,这次荣安帝说什么也不敢躲懒,命人将敲鼓的人叫进宫中,打算亲审。
天子带着三法司官员坐在上首,虎视眈眈,敲了登闻鼓的女子却一点惧色都无。
她徐徐跪下,呈上了一幅卷起来的画卷。
“民女钱塘卢氏,状告明珠公主贪财害命,连同旁人杀了我家上下三十余口人!”
殿中人齐齐吸了口冷气,都拿眼觑站在这卢氏身后的人。
竟是荣安帝亲封的神女孟荷,一年期敲了登闻鼓的人。
难不成这敲鼓还有什么传承?
众臣遮遮掩掩,荣安帝却直接问出了口:“孟荷,你为何会在此处?”
孟荷不卑不亢,“我是在善堂发现的卢氏,当时她生了痘症,我便施针救了她,偶然得知她从钱塘来京,是为了自家命案,我深感其不易,所以决定助她。”
她话音刚落,上首的大理寺少卿便冷笑了一声:“你说是帮忙,实则是为了私心吧,谁不知道你当年跟公主争抢夫婿不成,暗中嫉妒,这一年来更是屡屡针对于她,现在更是找一个不知何处来的人,想要构陷公主!”
他说得义正言辞,孟荷只觉得颇为好笑。堂堂三法司之人,众目睽睽之下竟信口雌黄至此。
“当年是驸马纵容家人占我侯府家财在先,公主介入毁我婚约在后,桩桩件件皆有皇榜证明,大人慎言。”孟荷抬头,毫不畏惧直视那人,“再者,如今我夫君和我深得陛下宠信,驸马却是阶下囚,谁嫉妒谁,未可定论吧。”
她声如金石,掷地有声,殿中众人都惊了一惊。
年初的时候,京中还盛传这女人不受萧慎宠爱,缠绵病榻,本想着是个性子软的,因此大理寺少卿才拿话呛她,给她个下马威,没成想,她竟如此咄咄逼人,还让人无法答话。
本想着借题发挥的其余人等,均闭了嘴,只等着大理寺少卿收拾残局。
“我不同你这样的女子做口舌之争!”大理寺少卿冷笑一声。
“够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荣安帝或许是看过了瘾,终于喝声,“卢氏,你来说。”
“当年公主流落杂耍班子,我母亲好心收留,未成想公主竟然恩将仇报,里应外合害家人!”卢宁宁一头磕在汉白玉地砖上,额头沁出了血丝:“求陛下做主,为我家人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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