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暗中帮我,却不告诉我,还想叫我离开?”孟荷指尖点过他的眼角,“怪不得你让我选那个什么蛇箱,我们从小一同长大,你就是这般拿捏我的弱点的?”
萧慎偏头在她手上蹭了一蹭,方才直起身子:“看你毫无畏惧就选了蛇箱,我就知道,你是铁了心,不会再回姑苏了。”
“你定是知道了什么,打算回京一查到底,我就想,好吧,既然这样,我豁出去了,也要帮你。”
“我一边想,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这样到了最后,你还能抽身而退。”萧慎看着她,眸光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占有欲,“我一边又想,要让你知道,留住你,陪我在这个囚笼里直到最后一刻。”
“所以现在,我知道了,你满意了?”孟荷捧着他的脸问道。
少顷,萧慎笑了:“是,我心满意足。”
“小姨知道了,肯定要抽我十个巴掌。”萧慎道,“她一直不赞同我将你拉下水来。”
“怪不得她劝我跟你和离呢。”孟荷恍然大悟。
两人又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萧慎才松开她,扶她从自己怀中起身。
两人推开书房门,院中无人,清河王妃孤零零一个,抱臂靠在廊柱上赏月。
孟荷有些恍惚,这好像才是她记忆中的清河王妃,而不是那个王府深院里,沉寂在孤寂佛堂中的女人。
“说完了?”听到声音,清河王妃回头,很快又恢复了端正温肃的模样。
“嗯。”孟荷点了点头。
清河王妃看了一眼二人交握一处的双手,叹了一声。
“走吧,进去说。”
进屋坐定,清河王妃开门见山:“我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你嫁给他。”
“可惜我回京实在太晚,圣旨一下,毫无转圜。”清河王妃面上冷肃,“可他也不该同你如此亲近,叫荣安那老鬼知道,又要将主意打到你头上来。”
“可如今。”清河王妃叹道,“我看你在绮园那个表情,我就知道,你心中有这小子。”“这与他是萧慎还是顾临渊无关,你就是,单纯喜欢这个人罢了。”
“事已至此,我瞒着你也没有意思了,你自己也猜到了首尾。”清河王妃摆了摆手,“只是如今你们相认,我还是有一句要说。”
“在所有人面前,你们还是要保持从前的样子。”清河王妃语重心长道,“荣安看着不过这几年便要翘辫子,一定要在他死了或者起疑之前,将他的嘴巴撬开。”
要荣安帝承认自己一手制造了陷害忠良的惨案,谈何容易。
可万万冤魂,在等着昭雪。
孟荷道:“我明白的。”
“如今崇盛也回来了,局势又更加复杂难辨。”清河王妃眉间有一丝细愁,“她未必会站在荣安那边,可也绝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李相虽因为东莱的事情元气大伤,可只要宫中李皇后和二皇子不倒,他也难动。”
孟荷也跟着叹了一声:“是啊,毕竟二皇子是陛下如今唯一一个成年的皇子了。”
说来也是奇怪,荣安帝自先太子与二皇子之后,二十多年无所出,唯一一个这段时间生下的孩子,还是流落民间的明珠。
直到凌霄道人入宫为荣安帝调理身子,后宫这几年才渐渐有孩子降生,也不怪乎荣安帝如此宠信凌霄道人。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好在如今掌了大都督之权,万事尚在预料之中。”清河王妃说罢,便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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