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主仆离去的背影,赵玉凝终于将心底的不满发泄出来,重重甩了下帕子。
“娘亲,您今天也太好说话了吧,就这么放过那贱人。”
如此没有教养的话竟是出自她亲自培栽的女儿口中,刚刚还装得慈眉善目的蓝氏实在忍不住,眼锋徒然凌厉,“怎么说话的?”
冷冷的语调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娘亲是怎么教你的,就算你再不喜欢她,她也是你大嫂,整个侯府可是靠她养着呢,把她逼尽了,你打算明儿喝西北风吗?”
赵玉凝不以为意撇撇嘴。
她就知道娘亲最是虚伪。明明她也不喜这个已陨将军嫡女,就是看中将军府的兵权还有背后的六乾轩,才勉强同意了这桩婚事。
说到底,还不是贪图人家的权和钱!
思及此,她摸了下头上新订造价值上千两的步摇,不自觉咽咽口水。
还是算了!
要是失去了秦淮素,自己就等于失去光鲜生活,她可不要成为京城名媛圈的笑话。
咬着唇,赵玉凝一脸阴鸷望着门口方向——
不能急,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要看着秦淮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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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一瘸一拐回到主院时,秦淮素早已全身酸痛得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可她没有哼声,只因怀里的丫头比她更痛。
觑着脸色苍白,神志有点散涣的人,秦淮素内疚道:“如月,忍着点。”
院门口早候着的人,一见两人,赶紧上前:“夫人,您回来了。”
瞥见如月身上的伤,特别膝盖处,如云哆着嘴:“月姐姐,你......”秦淮素打断她:“别快说了,先扶她进去。”
处境越差,秦淮素反而越冷静,今天的一切幸得她早有准备,不然伤得可不止如月一人。
主仆俩人将如月扶到她房间,如云取来金创药以及热水毛巾等,开始给如月清理伤口。
她身上好几道戒尺造成的伤痕倒不算太严重,就是脸颊被打得肿胀,几乎看不到原来姣好的脸型,以及膝盖被碎瓷割得血肉模糊。
“老夫人真狠心。”如云一边哭,一边用镊子将瓷碎夹出。
给伤口消毒的同时,秦淮素冷声问:“今早我出门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如云哭着娓娓道来。
早上她端着糕点回来时,主院一片狼藉,如月已不见影踪,只有两名小丫鬟一身是伤。
听丫鬟哭诉,自秦淮素离开后,所有人跟往常一样,各司其职。
可没想到的是,没多久安嬷嬷便带着一众丫鬟冲入主院,声势浩大。
她是蓝氏的陪嫁丫鬟,又是侯爷乳娘,更是林管家的妻子,地位非同一般。
主院这边没人敢拦她。
听到如云的话,秦淮素眸底阴沉,不发一言。
此事太不寻常了,但暂时她又没有看出眉目。
两丫鬟是她从将军府带来的人,更是自小跟她长大的,秦淮素自是信得过。
她跟傅显暗中来往的事,这三年里,从不曾被发现,何故今天会差点被揭发?
头壳涨痛,秦淮素揉着太阳穴,停止深想。眼下,她已顾不得太多。
明天还有另一个难题等着她去解决。
给如月做了最后一道包扎,秦淮素起身,“今晚如月就拜托你照顾了,谁也不用守夜,我一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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